後來一次,李子韻所在班級班主任收走的一項學雜費不見了,一共兩萬多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由於派出所就在隔壁,報警方便,那老師氣哼哼地報了警。警察端著熱水坐那兒問上幾句,差不多就把嫌疑人歸類在幾個人群裏,一個是同辦公室的老師,一個是中午過來整理資料的同學,一個是交練習本的科代表們。
老師沒法審問,他們就把那幾個學生一個個叫過來詢問。
很不幸,李子韻就是其中一個。
至於審問過程,警察也不可能直接問大家有沒有拿錢,隻能拐彎抹角地問他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過來的時候旁邊有沒有人,順便看看他們反應。
李子韻沒拿錢,自然沒什麼不正常的反應。
但等回到座位,書本一翻,一大遝錢從抽屜裏掉了出來。
李子韻當場就愣了。
這些明顯不是她的錢,她平時都是拿著穆謙和的卡自己去取錢出來用,每次也就取幾百至一千,從沒取過這麼多。
正在上課的英語老師往這兒一瞥,眼睛都瞪直了,就見李子韻腳邊正攤著一堆票子。
直到拿著這遝錢站在老師辦公室,李子韻才回神,搖頭說:“這錢不是我的,但也不是我拿的。”
她班主任也覺得不可思議,對那警察說:“應該不是李子韻吧?她家很有錢的,很有錢很有錢,她用的手機都好幾萬的,而且隨便摔。”
這把那警察也搞糊塗了,貌似不是單純的偷竊,栽贓?明顯不會是老師。於是決定,“那幾個學生,都跟我去趟派出所吧。”
這事兒其實挺好解決的,因為想要栽贓李子韻,必須得滿足一點,那就是和李子韻同班,而滿足這一點的隻有一個人——沈小溪。
整個一排除,最終結果出來:不是李子韻偷的錢,就是沈小溪嫁禍她。
小姑娘經不起警察幾次嚇,沈小溪沒過多久,乖乖地說:“是我把錢放在李子韻抽屜裏的。”
警察叔叔撐著下巴,坐她對麵:“你幹嘛呢?”
沈小溪揚著下巴,“看她不順眼,我就想嚇嚇她。”
李子韻知道她這是在給席行打抱不平。
警察同誌說:“你現在沒嚇到她,把自己給嚇了吧?”
沈小溪把頭垂下去說:“我沒想把事情鬧這麼大,我想嚇完她,她就會把錢還給老師的。”
“得。”警察叔叔對這姑娘無話可說。
然後,趁著幾個警察商量著該怎麼解決這場鬧劇,李子韻湊到沈小溪旁邊。
沈小溪還是不怎麼待見他,臭著張臉。
李子韻朝她笑笑說:“我不會喜歡席行的。”
沈小溪哼一聲。
李子韻繼續說:“我不會喜歡席行,我有個一輩子不想離開的人。不是喜歡而已,是離不開。你不會明白,不是你喜歡席行的那種。是離了他,我會死的。”
這事兒已經驚動了穆謙和。穆謙和趕過來的時候,幾個警察正窩在一起討論晚上去不去吃自助火鍋。穆謙和的車子開進派出所,門口的探子一拍手做通報:“大人物出場,傳說中的穆謙和。”
屋裏的幾個人立馬停下議論,等著穆謙和停完車進來。
穆謙和走進來,他們隊長連忙跑上去跟他握手說:“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們這小地方,還驚動了穆先生。”
穆謙和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子韻,問:“有沒有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兒,沒什麼,事兒已經查清楚了,你女兒是無辜的,就是麻煩你走了這一趟了,之前給你打電話打得太早,其實也不是我們打的,孩子班主任,等我們想通知你沒事的時候,你已經快到了。”
穆謙和淡淡地說:“沒什麼,我正好也要接她回去吃飯。”
旁邊的警察插了個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穆先生你要不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