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長江北岸雖然恒王攻占了揚州城,但這次恒王受傷也是佐證,北岸並不太平,皇上千金之體,萬金之尊,為大魏著想,為天下百姓著想,還是不要渡江去揚州城了,派遣禦醫過去也是一樣的,想必恒王也會感知陛下手足君臣之情的。”梁大人反對魏帝渡江去揚州看望恒王。過去幹什麼,添什麼亂,雖然皇上親自去探病那是榮譽,是盛寵,可為了給恒王加持光環,表明心意,也要從大局考慮,北岸隻打下了揚州城周圍,因為入冬大家都暫時休兵了,可恒王的受傷就是最好例證,那邊一個弄不好就又會被韃子趕回來的。皇上親自去揚州,如果走漏的消息,這對韃子來說是個天大的誘惑,或許會孤注一擲,奮不顧身的衝鋒而來,幾位閣老怎麼想,怎麼不能讓魏帝去,可幾個人也看到了魏帝堅決的態度,他們隻有反複規勸的份兒。
珍珠此時也從剛得到消息的震撼中醒了過來,這魏帝和這群老古董扯皮還不知道扯到猴年馬月呢,等扯出結果來,恐怕恒王的身子都要涼透了。珍珠得到了恒王確實受傷的消息,也不需要在宮裏呆著了,這時杜仲又拉她回家,於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在魏帝和群臣還在爭論的時候,和杜仲出宮回家。回家之後,珍珠並沒有休息,也沒有按照杜仲的期望給清醒過來,反而更瘋了,待著著自己的五百狼兵,傾巢而出,在大街上呼嘯而過,騎馬飛奔出城去了。
王宅的院子裏,隻剩下了還一臉呆滯,驚恐萬狀的杜仲杜公子。“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表妹為了恒王如此大動幹戈,這是要置皇上於何地,了不得了,塌了天了......”杜仲在院子轉了幾圈,院子裏進進出出的丫頭下人都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杜公子怎麼了,嘟嘟囔囔的在原地轉圈,魔怔了?
珍珠前腳走,後腳乾清宮就知道消息了,魏帝氣的渾身發抖,對還在規勸的大臣們道:“聽到了吧,還有什麼可勸的,朕難道還不如一個婦人嗎?她都敢去,朕為什麼不敢去?”幾位閣臣聽了心想,這和女人男人有什麼區別,和皇上臣子有什麼關係,主要是皇上不能有絲毫的危險,所以他們才勸他不要去的,這有珍珠的勇往無前,魏帝又怎麼會甘落人後呢?何況還有不放心等諸多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這次他們是勸不住了。
“來人,備馬,朕要親去大營,探望恒王!”魏帝對左輪喝道。魏帝吩咐完,就大踏步的進了裏麵的寢室。早有柔兒準備好了戎裝,看到魏帝進來就趕緊和五福一起給魏帝換衣服,迅速的把魏帝裏裏外外搭理了一遍,穿上棉襯鎏金金剛甲,腳上蹬了虎頭皂金靴,五福親自給掛上寶劍,柔兒給披上杏黃麵繡飛龍的出風毛墨狐皮披風,帶上黑狐裘護耳皮帽兒。柔兒上前仔細的給魏帝係好披風和帽子的帶子,輕聲道:“皇上,揚州危險,還是早去早回的好,這個玉墜子是柔兒小時候,母親一步一個頭的磕到觀音廟求來了的,今天給皇上帶上,希望保佑皇上一路平安。”柔兒說完,緩緩拜服在魏帝腳下,抬頭仰望著他。
魏帝雙手攙起柔兒道:“柔兒果然是名門之後,如此溫柔賢惠,深明大義,比那些張牙舞爪,仗著朕的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強多了。”然後轉頭對五福道:“朕現在先念給你一道口諭,晉柔兒為美人,宮室什麼的就先別安排了,就還隨侍乾清宮吧,這事兒等朕回來再辦,走吧!”
魏帝帶著五福從裏麵出來,這些內閣的大臣隻好都跟出來相送,魏帝騎馬從宮門出來都已經是下午了,看著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內閣幾位閣老的意思就是去探望恒王,最好也要等明天一早再去,這樣起碼能保證在白天渡江過去,晚上就走在實地上了,這下午走,難道要晚上渡江,這可是極度危險的事兒。幾位閣老跪在魏帝馬前,哭諫道:“皇上,這大魏的江山,這萬千黎民都還指望著陛下呢,臣等冒死進諫,求皇上晚上不要過江,一定要等到明天再過江。皇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大皇子年幼,難免大權旁落,還請皇上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