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那裏知道,我都不知道宅子裏進了刺客,隻是晚上隱隱約約的聽到些嘈雜聲,是早晨來看你的時候,才知道晚上進了賊人,回去的路上碰上晨生爹,他擔心你的安全,就趕緊過來看看,聽我你不見任何人,他才一臉擔心的跟我回來,是回去之後,他說宅子裏進了刺客,我嚇的六神無主,隻想知道你的情況,別才躲了槍沒多長時間——指的是被毒死的事,又挨一刀!”杜仲沒說完,眼圈又紅起來,“我趕緊跑過來,可你的護衛還是攔著不讓進,我哀求了半天,有塞銀子,有說好說,你的護衛還是很忠心的,就是不讓我過來,之後就聽說你進宮去了。既然能進宮去,可見是沒什麼大事兒的,所以我稍微放了點心,回去管事的爹還在我院子裏呢,聽說你沒事兒,長長的鬆了口氣,閑聊了兩句回去了。看來你的這些族人都和關心你呢,有人關心是福氣。”
珍珠看了武巫和財巫一眼,這兩人抿了抿嘴,又看向珍珠,請示珍珠怎麼處理這件事,畢竟這是珍珠的族人,不是神馬的的人員,不是他們可以隨便發號施令的。珍珠坐下,苦笑一聲,“他們一家就是我的克星,這都是怎麼了?叫晨生進來吧。”
晨生就在外麵站著,預備著什麼時候有事兒,還隨叫隨到,鬆花從裏麵出來,說叫晨生呢,晨生立刻走過來。鬆花看著晨生就歎了口氣,這是怎麼了,晨生這麼機靈本分的一個人,就活生生的讓家人給托拖累死了。
晨生進了書房,看珍珠站著,表少爺在門口一臉茫然的站著,晨生先給珍珠見了禮,又給杜仲見禮,然後珍珠就讓杜仲剛才說的話再跟晨生說一遍。晨生聽完了杜仲的話,臉都白了,民間有句諺語說的好,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這件事如果真的是父母或者叔伯參與了,那......那可就不知道是什麼結果了,這件事可是頭通了天了。晨生的汗也下來了,說話也帶了顫音,臉色蒼白,雙腿一軟,跪下道:“娘子不用擔心,我這就去問問他們,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把他們綁了來,請娘子處置。”
此時在一旁站著的杜仲也明白過來,原來府裏進刺客這事,跟眼前這人的父母有關係,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父母口中的驕傲,那個能幹的管事。“你們怎麼能這麼做,表妹把你們當成家人一樣看待,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你們卻做這吃裏扒外,喪良心的事兒,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和你父母這樣的人聊天做朋友,還想他們是熱情好客的好人,原來都是些王八蛋。舅舅和舅母這是做了什麼孽了,生的女兒被人搶進宮裏去,都說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可生了大皇子,花樣年華就被人毒死了,這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活過來,又被當成親人的一樣的人引來刺客刺殺。表妹你怎麼這麼命苦呀,我苦命的妹妹呀!”杜仲好像被刺激到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聲大哭。
晨生跪在門口連連磕頭,磕的腦袋都出血了,淚流滿麵,也不知道在哭自己的命苦,還是在哭珍珠的命苦。
“晨生你也不要磕頭了,事情是不是你父母做的還不清楚,你還是趕緊去後麵問問他們吧。”珍珠渾身癱軟的坐在椅子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太多了,太集中了,多的她不能消化,集中的她不能承受。武巫看珍珠的樣子,略微一猶豫,就趕緊扶住珍珠,抬頭看了紅絲幾個呆滯的丫頭一眼,讓她們趕緊扶珍珠進裏屋休息。
“珍珠丫頭,珍珠你怎麼樣了,吃了晚飯沒有?”外麵是王老漢的聲音。
“我太累了,別讓爹看到我這副鬼樣子,替我攔住他。”珍珠用虛弱的聲音跟紅絲和鬆花幾個丫頭說道。
王老漢被攔了回去,杜仲被送了回去,珍珠連晚飯都沒吃,就躺下了,外麵說晨生綁了他父母叔伯還有三叔一家在院子裏跪著呢。珍珠說先關柴房,第二天一早再送順天府處置,外麵就問是不是連晨生一起管柴房,珍珠說算了,讓晨生回去吧,此時晨生大概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碰上這麼一家子極品,沒瘋了傻了已經算是心智強悍了。
對於晨生的一家子和三叔一家子,珍珠連問話的意思都沒有,第二天直接就讓送順天府了,這天早上晨生破例沒來當差,芳娘一臉青灰的來給自己和晨生請假,說晨生跟著去了順天府,自己也身體不舒服,何況還有蘭兒要照顧,就不能當差了。對於這個大家都是能理解的,畢竟家裏的老人都生死未卜,他們做兒女的夾在中間是生不如死,紅絲沒有跟珍珠說,就準了芳娘的假,就是晨生和芳娘不請假,她也不讓他們來當差了,免得互相看著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