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坐著也確實無趣的緊,聽魏帝這麼說,就站起來走過去,把小桌上的折子拿到炕上,把繡墩搬到炕沿下,然後一個一個看了,分了幾遝,先把一遝幾放在魏帝的桌子上。
魏帝提起筆了,對著眼前的這個折子遲遲不能下筆,提起筆來幾次都放下了,抬頭看珍珠給他放在小桌子上的折子,又看了看炕上幾遝,拿起最上麵的一個折子,道:“這是怎麼分的?”
“這些折子我大底都看了看,按輕重緩急給分了分類,放到桌子上的,都是恒王的軍情奏報,眼下最最要緊的就是軍國大事,這當然緊急,是要第一時間批複的,這個是關係國計民生的,是第二緊要的。這個放在最後,都是些沒什麼用的請安折子,看看就完了。”珍珠說著自己的分類。
魏帝打開折子的手停住了,抬頭看著珍珠。珍珠被魏帝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道:“怎麼了,這麼分不對嗎?要是不對,我就給你重新搬上來,你願意看那個就看那個吧。”珍珠說完就要把這些分好的折子,從新都搬到小桌上。
“不必了,這麼分就很好,這麼多折子朕也看不來,那些請安折子你就代朕看看,一會兒說給朕聽聽就是了。”魏帝收回目光,又去批折子了。
珍珠就打開那些請安折子,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她所不知道的是,期間魏帝悄悄的抬頭看了珍珠好幾次,珍珠都在凝神看折子,絲毫沒有察覺魏帝在看她。魏帝看珍珠認真的看著折子,麵容沉靜,神態安詳,時而微笑,時而嗤之以鼻,睫毛忽閃忽閃的,說不出來的俏皮可愛。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珍珠這一麵兒,原來像個溫順的小綿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在金陵再見到她,每次都是張牙舞爪,怒目圓睜的,因此才有了母老虎母夜叉的感覺,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可能長久的注視讓珍珠感覺到了異樣,她本能的抬頭看過去,看到魏帝正一臉欣賞,雙眼冒光的看著她,那是欣賞,愛戀,占有,欲望兼而有之的目光,珍珠又不是懵懂少女,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珍珠嘴一撇道:“看來我是不能在這裏等消息了,我還是回家去吧,反正我沒死,不管有什麼結果,通知我一聲就是了。”珍珠說完站起來要走,這時候五福回來了,跟魏帝彙報道:“這些人一早被王將軍的家人送到順天府,唐大人就升堂審問了,奴才去的時候,剛審到一半兒,唐大人接旨以後,就跟奴才說了說情況,這些人都是互相不怎麼熟,是這幾天才被湊到一起的。有人給了他們銀子,畫像和地圖,讓他們去行刺此人,先付了五百兩的定金,說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兒。奴才回來的時候,唐大人還在審呢,說一有結果就進宮麵奏皇上。”
珍珠聽就不由自主的坐在炕上,五福看了珍珠一眼,又抬頭看了看魏帝,魏帝擺手讓五福退下去。
“珠兒想什麼呢?”魏帝道。
“這次可能真的是我莽撞了,遇到事情沒有三思就.....就.....這次是珍珠的錯,還請皇上原諒。”珍珠站起來低頭道。魏帝挑了挑眉,看著珍珠,都不知道珍珠懂不懂規矩,認錯是靠嘴皮子說說就得了,連個頭都不磕,“你也別忙著認錯,別到時候又覺得這事兒是朕幹的,又來興師問罪,你安心的在這兒坐著,這案子一天不結,你就在這裏等一天消息,兩天不結,你就在這裏等兩天的消息,我讓你盯著看著,就為了證明朕的清白!”
珍珠聽了魏帝這話,臉色微紅,可聽了魏帝後麵的話,心裏就有些不自在,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事兒不是皇上幹的了,也認了錯,可還讓她在這裏呆著,要是唐澈體會上意,審案拖起來,那她不是要****月月的被困在乾清宮了,這可不行,她還有許多事兒要辦呢。
珍珠抬頭剛要說話,魏帝就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也不要擔心朕借此把你困在乾清宮,哼,朕佳麗三千,粉黛無數,還不缺你這半老徐娘!”魏帝說這話,看六福在外麵探了一下頭兒,被五福一眼給瞪了回去,“這案子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我要唐澈三天之內把案子審明白,搞清楚,這總可以了吧,三天的時間王將軍總有吧?”珍珠站著沒說話,感覺三天還能忍受。“行了,朕也不管你有沒有三天的時間,現在中午了,你先陪著朕去填飽肚子,這吃飽喝足,才能跟朕置氣拌嘴兒呢,走吧!”魏帝說完,從炕上下來,五福連忙過去給魏帝穿鞋,珍珠低頭跟在魏帝後麵,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