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看到的一頭霧水,不明白被皇上的天使看中了是什麼意思,舅舅舅母為什麼哭哭啼啼的。
“娘,不要哭了,珍珠會乖的,爹也不要哭了。”珍珠用她的小胖手,拭去爹娘臉上的淚。然後就看到那個胖胖的,聲音尖細的人就拿出了一個寫著字的黃絹,給了爹娘一百兩銀子,然後就讓秋娘帶著珍珠進屋梳洗去了。
表妹看舅母給她穿上了過年才穿的衣服,高興的又唱又跳,很不理解母親為什麼哭。好不容易穿戴好了,秋娘領著珍珠出來,那個胖胖的男人,笑著問珍珠喜不喜歡這輛車。珍珠說喜歡。那個胖胖的男人又說,想不想上去坐坐,珍珠一臉的高興,說想。這個胖胖的男人,就帶著珍珠上車了。
“表妹,別上去,快下來!”杜仲跑過去,要把表妹拉下來,他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但是他被這個胖胖的男人身旁的人,緊緊的夾住雙臂,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表妹喜笑顏開的上了車,笑著跟舅舅舅母打招呼。
秋娘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沈秀才趕緊扶住秋娘。杜仲就這麼看著他的小表妹,小媳婦這麼走了,消失了.......此人從此在這裏消失!
珍珠心裏很煩,住在金陵她要麵對魏帝、劉皇後、文武百官,市井的流言風語,現在又多了一個她的表哥杜仲,她要過的是簡單快樂的日子,隻是現在越來越複雜了,她的腦袋裏容不下這麼多東西,此時她的腦袋裏如同一團漿糊,她不停的用手敲著頭,不停的在書房踱著步。
四位大巫師幾乎就要拉著珍珠的手說不要敲了,不要走了,可他們不敢上前,好像隻有這樣宮主才會舒服點,隻有這樣才會不那麼苦惱了。轉了一下午,珍珠想出一個辦法來,回到小書房給兵部告假備案,自己要回九山一趟。第二天珍珠把條陳放在桌子上,告訴晨生,等她走後一日,下午將近散衙的時候再送過去。珍珠帶著自己的四大巫師,五百狼兵飄然而去,回了神廟,做自己的快樂神仙去了。
晨生就真的下午看到兵部有人陸陸續續的往外走的時候才把條陳送過去,此時兵部的主管是一個都沒在,書吏接了晨生的條陳,放在案頭,說明日一早就呈給老爺,晨生道謝走了。
話說魏帝都好多天都沒看到珍珠了,他是故意的,他就不信了,他堂堂大魏皇帝後宮三千,六宮粉黛,難道就缺了她沈珍珠不成,一個孩兒他媽,有什麼可拽的,有人要就不錯了,還跟他臉子看,給他搗亂,哼,一定要晾她幾天才成,讓她知道,這大魏,這天下,他不要她就沒人要了。
魏帝這麼想了好幾天,也沒見百官議論珍珠,也沒見皇後召見珍珠,更沒見珍珠自己來見自己,珍珠總沒有消息,魏帝心裏有些沒底兒,一天看折子的時候魏帝自言自語道:“這一連幾天沒聽說什麼人進宮吧?”
五福在一旁聽著心裏鄙視道:想說什麼就說吧,遮遮掩掩的幹什麼。
“皇後娘娘的坤寧宮這幾天可召見什麼小姐誥命了嗎?”魏帝看五福正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好像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
“五福你沒聽到朕的話嗎?”魏帝瞪著五福,大聲的道。
“哦,奴才聽到了,奴才以為皇上在自言自語,所以沒有搭腔,皇後娘娘這幾天什麼都沒做,隻在坤寧宮起坐,連宮門都沒出過。”五福連忙上前道。
魏帝看了五福一眼,恨不得踹他一腳,大家都說五福是他的狗,他肚裏的蛔蟲,他想什麼五福都知道,可幾天一個都沒說到點子上,“讓皇後娘娘給恒王挑選的王妃可有名單了?”魏帝接著問五福。
“回陛下,皇後娘娘好像還在揣摩之中,好像已有些人選了,可能不日就要有眉目了。”五福道。魏帝沉默了一會兒沒說什麼話,最後喃喃的道:“這不能怪朕,朕這是為了他好,他覬覦天子的女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兒,朕已經很寬厚了,非但沒有罰他,反而給他賜婚,朕做的沒什麼過分的。”
“雞鳴巷,雞鳴巷那邊可有什麼動靜?”魏帝最後問道。
“回陛下,很安靜,沒有什麼動靜。”五福道。
“沒有什麼動靜是什麼動靜,府裏的人也沒出來進去的嗎?”魏帝轉頭看向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