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和哈族長讓珍珠的緊張情緒給感染了,下車都有點左腳絆右腳,珍珠看著他們這個樣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目送他們跟著吏部的人進去,就在外麵提心吊膽的等著。“珍珠娘子,王爺說可能還早著呢,讓您不要在這兒等了,要麼就回家去等,要麼就去獅子樓等,他下了朝就去找您!”這時候恒王的小廝過來傳話兒道。
珍珠掀開車簾,遠遠的看到恒王的高頭大馬停在宮門外,他看了這邊一眼,好像......好像對珍珠拋了個媚眼,珍珠摔下簾子,自顧自的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那裏都不去,就在這裏等!”
珍珠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就看苗王和哈族長被人架出來,扔到外麵回去了,苗王嘴裏尤自罵個不停,哈族長也一臉的氣憤,外加垂頭喪氣,看到珍珠的車,就好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站在珍珠的車邊上不說話。
珍珠從車裏慢慢的出來,站在車上道:“辦砸了?不成?”苗王和哈族長點點頭,苗王梗著脖子道:“那些漢狗,全******不是個東西,說我們欠了一百多年的租子還了再說平反的事兒,還有的說,漢人的官兵和衙役死傷了多少我們就得推出多少人來砍腦袋,然後再說平反的事兒,也有人說,山裏要加租加稅抵罪,您說說這是什麼屁話。”
“那你又是怎麼說的?”珍珠立刻問。
“我們,我們當然要和他們理論了。隻是這些漢狗總跟我和老哈掉書袋子,我們說不過他們,說不過他們我就罵他們,要不是皇帝老兒讓人把我們趕出來,我就揍死他們幾個老不死的!欺負我們山裏人,這個反我們不平了,在山裏各過各的,豈不是更自在。”苗王氣咻咻的道。
珍珠轉頭看向哈族長,哈族長道:“吳朗受不得氣,我緊拉著,可怎麼也攔不住,不過那些漢人的官兒,說話確實太氣人了,這也不能全怪吳朗。”
“我呸!你們兩個狗奴才,我怎麼跟你們說的,一切都等到拿到詔書再說,他們是可氣,我不是提前跟你們說了嗎,要忍著,忍著,你們居然把我的話記到狗腦子裏了,你們......你們這兩個廢物!”珍珠氣的對這兩個人破口大罵,渾然忘了這是在大街上,在宮門前。
哈滾崖和吳朗一直都覺得珍珠溫柔和氣,說話不急不躁,泰山壓頂不彎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今天簡直......簡直就跟個潑婦一樣,二人被珍珠的樣子震住了,錯愕的看著珍珠。最後在看到珍珠不罵了,氣的坐在車上滿麵淚痕,兩人在四大巫師的怒目中,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匍匐在地,連聲告罪!
這時候散朝了,從宮門走出來朝廷百官也看到了,這是什麼情況,這不是都罰跪嗎?這兒怎麼罰趴著呀,大家都沒走,遠遠的站著看熱鬧。藥巫趕緊抱了珍珠回車上,武巫趕緊放下車簾來,隻是誰都不理地上趴著的那兩個人。恒王這時候也一臉鐵青的從裏麵走出來,後麵跟著小跑的出來的五福,道:“王爺,王爺,皇上說都這子晚兒了,請王爺和他用了膳再走。皇上已經在偏殿等著王爺了。”那意思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哼,用什麼膳,氣都氣飽了,我就不去陪皇兄用飯了,本王不餓!”恒王看到宮門口的一群人,都在看熱鬧,遠處吳朗和哈滾崖在地上趴著,珍珠的車在一旁停著,四位大巫師在一旁站著。恒王看到地上趴著的那兩個蠢豬就想上去踹死他們,他們倆把珍珠的滿腔熱血化作了泥土,趴著就是輕的,應該......應該打他們倆一頓。這平反的事,本來就是求朝廷恩典的,既然求別人,這不打不罵的,隻是讓人家快樂快樂嘴還不行,文武百官說幾句就說幾句,有自己在,他們怎麼也不會太過分了。可這兩個蠢豬還這麼受不得氣,差點當著皇上的麵給動起手來,愈發的印證了山裏人桀驁不馴,冥頑不靈,不服王道,不受教化,讓他這個從中周旋的人也好沒麵子。
恒王無奈的向著珍珠的車走過來,隔著簾子安慰道:“珍兒你也不要生氣了,跟我去獅子樓吃點東西,咱們再商量商量怎麼辦吧。這件事看來是急不得,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