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站立著不同年齡的女人,看到隊伍過來,全都伸長脖子觀看,當看到珍珠的座椅,看到她胸腹之間的那朵金蓮之後全都匍匐在地,頂禮膜拜,口中念念有詞,直到轎子走出老遠才從地上爬起來。
這隊人來到一個黑底金字用漢字和不知道什麼符號寫的天鳳宮三個大字的建築物大門前,這隊人魚貫而入,那兩條金蛇也當仁不讓的跟著爬了進去,挑著燈籠的女孩子們都在院子裏的長長的大理石小路兩旁站好,八個抬座椅的大漢直接把珍珠抬到了天鳳宮的門口。
四大巫師略一猶豫,武巫就搶步上前要去抱珍珠進去,沒想到早有藥巫搶在了他前麵,抱起珍珠往裏走去,“武巫,財巫,宮主是漢人,在這件事上,我不想她有任何被強迫的感覺。”幾個大漢互相看了看,然後又撇了一眼武巫和財巫之後,低頭退了出去。
蠱巫轉頭看向武巫和財巫,這二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也站到床帳兩側。“哼,也不拿鏡子照照,全都都一把年紀了,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蠱巫撇著嘴道。
屋裏幾個人全都互相看不順眼,但誰也不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藥巫看了看蚊帳,然後轉頭掃了幾人一眼,輕聲道:“娘子就要醒了,我要去端神仙粥去,你們誰跟著去?”
“我去!”三人異口同聲的道。
“你們都去,那這裏怎麼辦?”藥巫挑了挑眉道。
“什麼怎麼辦,不是有大金和小金在嗎,有什麼可擔心的,走吧!”財巫看向盤在床榻下的兩條金蛇道。幾人遂不說話了,一起出去了。
珍珠幽幽的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金粉色的床頂,上麵流雲溝邊,轉頭看朦朧的床帳透出來微弱的燈光,床帳上隱約有水榭樓閣的映像,身下是絲滑入手的錦繡被褥,自己這是在做夢嗎?珍珠低頭看向自己身上,身體上那朵金色的蓮花依然在,也還穿著那件皇帝的新衣,她沒有做夢,這是真的,那這又是那裏呢?她記得她暈倒在聖泉殿外的石柱旁了,觸摸那條金蛇的感覺,讓剛剛醒過來的珍珠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宮主,您醒了?”這是藥巫的聲音,她這是跟誰說話呢,珍珠暗暗的想。隨著這聲問候,床帳從中間被分開,藥巫用紅漆填盤兒端著一個小銀盅,蠱巫手中托著一個紅漆填盤,裏麵是個閃閃發光的銀盤兒,上麵放著一隻小銀勺兒。
“宮主一定餓壞了吧,這是特意為宮主熬製了一天一夜的神仙粥,宮主請用。”說話間,藥巫把紅漆托盤端到珍珠麵前。珍珠也顧不得藥巫是不是在和自己叫什麼公主了,聞著略帶藥香的什麼神仙粥,早就想一口連碗兒帶勺兒吞下去,心中還暗暗埋怨藥巫小氣,既然是請自己吃東西,怎麼就這麼一點點,自己兩口就可以吃下去,這簡直就是喂鳥呢,不過聊勝於無,先墊布墊布吧。
珍珠拿起小銀勺,三口兩口把裏麵的粥吃完,將小銀盅放回托盤,誰知托盤中早就多出一隻手來,把銀盅接過去,那手不是別人的,正是財巫的。財巫伸出他那比牛還長的舌頭迅速的把銀盅舔了一遍,武巫也一改往日的斯文摸樣,拿起那把銀勺子,舔了數遍,藥巫和蠱巫仿佛搶奪不及,很是不甘心的瞪著這二人。
“你們倆瞪什麼瞪,別以為我們倆不知道,你倆已經把鍋舔了,我們舔舔碗勺怎麼了,難不成都讓你們舔了不成,花兒已經武功大進了,還和我們掙這些東西,太沒良心了。蠱兒都把鍋舔了好幾遍,還和我們爭這個,太貪心了!”財巫邊舔邊嘟囔著。
珍珠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四個人,這是什麼情況,他們難道比自己還餓,餓得都要添碗勺兒了?還有什麼藥巫和蠱巫被財巫說舔鍋,怎麼看這二位美女都不像舔鍋的人,想都想不出來。好半天珍珠才合上嘴巴,對於神廟四位大巫師,她很熟悉,而且可以說還相伴了幾個月,看著她們的荒唐動作,道:“這……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娘子,您吃的這碗神仙粥,可是山上的一顆神樹幾百年中才有那麼一年氣候合適,開花結出果子來,然後被神廟的藥巫和蠱巫聯合炮製成幹果,等神女出現,碾碎熬製成神仙粥喝。這神仙粥喝了強身健體,祛百病,美容養顏,舒筋活血,益壽延年,輕身健腦,以後練功也會事半功倍。因為東西特別珍貴我們是吃不著的,為了增加功力,隻好……隻好舔舔鍋碗瓢盆兒了。”藥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