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口一個你們漢家如何如何,來了大山裏就是大山的子民了,不是蠻族就是苗族要麼是別的族,唯獨不能是漢人,行了,你願意跪著就跪著,反正我們要睡了。”財巫說完席地而坐,閉目打坐,再也不理七嬸。
這……這可如何是好?七嬸急的都快上吊了,今天一天經曆的事,讓她減好幾年的陽壽。
“七嬸算了,我們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動,就讓他們在屋裏吧。”珍珠道,碰上這麼幾個莫名其妙的狗皮膏藥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找到去神廟的路才是最最關鍵的,屏除一切雜念,認真看地圖。
珍珠伸手從枕頭下拿出繡帕看起來,看著看著上麵多了一隻溫潤白皙晶瑩的素手,抬頭就看到藥巫正對自己溫和的笑,“珍珠娘子,事情就算再著急,也不能熬壞了身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如果這麼沒日沒夜的就會拖垮身體,找到去神廟的路你也上不去了,先休息吧,磨刀不誤砍柴工,養足精神才能全力以赴聚精會神的看繡帕呢。”
“知道了,謝謝花娘娘,不過我真的是很著急的,苗王丟了媽,能不找嗎?別說明天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找來了,這兩家說不定很快就能談妥,到時候我們王家莊就慘了。”珍珠這麼說著,還是放下了繡帕準備躺了。
“娘子你真是……你的嘴開過光嗎?不用再等了,人已經來了。”藥巫奇怪的看著珍珠。過去幾息的時間,財巫和武巫也睜開眼,憤恨的看了一眼藥巫道:“花蝴蝶果然大有進益,我們也要奮起直追!”
“歡迎歡迎,這樣我們神廟才能發揚光大,以後迎接神女的時候才更微風體麵。”藥巫輕笑著道。
他們的話音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外麵就傳來打鬥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就聽到幾聲慘叫,然後打鬥聲越來越近,珍珠有些不安的從床上坐起來,就要穿鞋下床。
“娘子你下床幹什麼,睡你的吧。”藥巫說完,打了一個哈欠,順勢躺在地鋪上,“天塌下來正好當被子蓋......”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近了,我和七嬸芳娘得找個地方躲躲,不然一會兒外麵守不住被他們攻進來,我們就麻煩了。”珍珠道。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這裏不是還有我們嘛。他們攻進來?那神廟豈不成了笑話!”藥巫閉著眼睛道。
“有你們和沒你們有什麼區別,你們不是不插手俗事的嗎?我們可不能指望你們。”珍珠邊穿鞋邊說。
“不插手俗事那是因為和我們沒關係,可如果攻進來就不一樣了,我們住的地方被人打上門來,我們要是任人宰割就不是神廟護法了,就是神廟的待宰小綿羊了,這樣我們出手,就是被迫防禦,神廟再不管俗事,也不能挨打呀......”藥巫喃喃的道。
“還有就是吳朗太過分了,知道現在神廟無主,不是修身養性造福山民,而是隻想著自己一城一地的得失,這些年欺壓良善,殘害無辜,我們幾個早就看他不順眼,隻是沒有機會罷了,這次送上門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武巫沉著臉道。
“你說出來幹什麼,小心嚇著珍珠小娘子,到時候隻管出手就是了。他就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也在,起碼知道花蝴蝶是經常在的,還如此肆無忌憚的殺過來,當真是......哼!哼哼!”財巫一連哼了幾聲,想必也是早就想修理吳朗的。
珍珠看著屋裏的幾位大神兒,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如果這幾位大巫師肯出手,那自己的木屋應該是這金牛山最最固若金湯的地方了,那就是外麵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自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這次真的是完全放心,安然躺下了。
七嬸和芳娘也一臉緊張的在一旁看著珍珠,看珍珠一臉微笑放鬆的躺下,她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也跟著躺下了,王家莊公理之一就是跟著珍珠行動準沒錯,珍珠躺下了,他們躺下肯定也沒錯,珍珠睡著了,她們睡著一定沒事兒。
外麵的打鬥之聲呼喝之聲此起彼伏,而且越來越近,在幾聲大喝之後,木屋的門被砰的一聲踹了下來,跟著幾個黑影嗖嗖嗖的竄了進來,“這就是那個什麼漢女住的地方,抓了她回去交給老爺,重重有……”啊——啊——幾聲之後,珍珠看那幾個黑衣人還沒落地,就好像撞到彈簧上,瞬間被反彈出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的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