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癱倒昏迷的馬秀成,也慢慢的明白過來,隻是手腳還都不能動,思維很清楚,馬秀成醒來,睜開眼就先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還在地上躺著呢,看到周圍滿滿的書架,明白是還在書房呢,抬頭看不遠處的珍珠,頓時不知道身在何方,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珍珠正拿著一本《呂氏春秋》看的津津有味兒,可那邊《呂氏春秋》是假的,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幾本春宮圖,為了掩人耳目,外麵包裝的是《呂氏春秋》的書皮兒,這樣就不用再費盡心思藏了,也可以隨時輕輕鬆鬆的取出來看。這本書是不入流的雜家,正經讀書人很少看他,但也有某些文人很推崇這本書,是一本頗受爭議的書,他們家以藏書豐富而著稱,隻要不是禁書反書,所有的書都在收藏之列。這幾本《呂氏春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收進來的,一直都安安靜靜的陳列在書架上,鮮有人問津,這位珍珠娘子是怎麼注意上的?
春宮畫兒其實也是圖書的一種,收藏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可以說大魏隻要買的起書的,都會買一本春宮書或者一幅春宮畫兒來收藏,這是這個世界僅有的幾種性教育方式中最直觀和廉價的了。家境不好的,就會買些做工粗糙的畫冊,做為家中子女成親或者成年的性教育,有錢的大家族當然很講究,馬家當然屬於後者,家裏的子弟,到了一定年齡看看都無傷大雅,還能增加閨房情趣,隻是這些書不要被小孩子看到就行了,所以收藏的這本春宮畫冊很細膩精致,這也是吸引珍珠的一方麵,不過說實話,這書真的不適合借閱。
這麼放書隻是為了方便取閱罷了,而且從來沒出過差錯,也沒有人拿這冷門雜書看,今天怎麼就被珍珠拿在手裏了呢,而且好像還看的時間不短了,珍珠是個小女子,沒錯兒,是個如假包換的小女子,還是客人,怎麼還大大方方,肆無忌憚的拿著主人家這本被精心掩飾過的春宮圖看呢,還當著這家的男主人,剛才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給撂倒了,現在又大模大樣的拿著春宮圖看,這到底什麼人呀這是。
珍珠也發現馬家主醒了,於是合上書無歸原位,之後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去,伸出她那水蔥般細膩嫩滑的手,在馬家主身上摸了摸,然後就去整理自己挑出來的書了。
馬秀成看著珍珠清水出芙蓉的麵孔,靈巧纖細的手指,再也沒有了香豔的欲望,看著越來越近的珍珠,和她擺動的雙手,他隻感覺像是一條美女蛇在自己麵前晃動,身上的每一個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太明白了,眼前這個笑語妍妍的女子,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他的性命。
“剛才隻是和娘子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娘子出手這麼重,娘子誤會了。”馬家主萎靡的道。
“當然,這當然是誤會了,如果不是誤會,馬家主現在還有性命在嗎?不是誤會,珍珠還能安安靜靜的在這裏看書挑書嗎?珍珠要多謝馬家主在王家莊蓋房子的時候,鼎力相助,不過我還希望這樣的誤會少一點,在這大山裏,畢竟隻有馬家和王家是漢人,我們就不要再有什麼誤會了,否則以後就沒這麼簡單了!”珍珠笑著看了一眼,手握成拳頭的馬秀成道,“馬家主你也不用裝了,你是習武之人,身體好,現在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起來吧。”
馬秀成聽了,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嘴唇動了動,也沒有說什麼。珍珠遂跟馬家主告辭,離開了。
從書房出來,走在院子裏,和馬家主的公子,馬達不期而遇了,這位馬達公子一看到珍珠,立刻就臉紅了,忙著行禮問好,珍珠也點頭還禮,步履匆匆的擦肩而過。
馬達站在院子中央,愣愣的看著珍珠婀娜的背影,嫋嫋婷婷的離開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如同真魂出竅般。
咳!馬達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馬達一個激靈,嗖的一下轉過身來,看著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尷尬異常,滿臉飛紅的行禮道:“爹出來了!”
“是呀,我不出來,你還不知道要在這院子裏站到什麼時候呢,別變成了石頭,你來書院幹什麼,挑書嗎?”馬家主說完,馬達就連連點頭,表示他父親說的對極了。馬秀成腳步踉蹌了一下,讓馬達跟著自己進書房了。
嗤!嗤!馬達身後的小廝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聲兒來,被馬達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趕緊低頭,努力不讓少爺看見,小心觸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