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王家莊的人又算什麼!你想讓我說幾句,這次不罰你?我看你是長不了記性,澄妮拿尺子來!”珍珠越說越有氣,拿起戒尺,在鬆花的手上重重的打了幾下,鬆花疼的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咬著牙不吭聲。
以後的幾天鬆花隻幹活兒,再也不開口說話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珍珠帶著她去了一趟馬家主家,她看到那麼結實堅固的馬甲大宅,大門被燒的一團漆黑,歪歪扭扭的掛在門口,方圓幾十米的地方,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鬆花走在路上腿直打哆嗦,踩在那些血跡上,她一陣陣的頭腦發暈,惡心勁兒不住的往上湧,冷汗沿著眉梢鬢角一路流到下巴頦。走進大院就能看到到處漆黑一片,馬家的家丁全都全副武裝的站在裏頭,有的吊著胳膊,有的頭上纏著白布,空地上停了十幾口棺材,從裏麵流出來的血,把周圍的地都染的變了顏色,滿院子撲鼻的血腥味兒,鬆花是在忍不住了,扶著一旁的棵樹,嘔起來。吐完了就覺的自己的手黏糊糊,濕嗒嗒的,定睛一看,肉裏粘著一塊白乎乎的東西,越看越和過年吃的豬腦像,鬆花尖利的叫了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來去。
珍珠的本意是要讓鬆花看看這慘烈的場麵,讓她以後管住自己的嘴巴,沒想到可能是有些過了,千萬不要把這丫頭嚇出後遺症來。趕緊上二蛋晨生幾個把鬆花抬了回去,自己進去看看馬家主怎麼樣了。
過了一道道的門,一層層的院子,後麵的情況越來越好,珍珠帶著石頭和孫文來到馬家主待的院子,看到馬家主正給大家分派差事。
“這次我們的損失比較大,受了傷的兄弟都給銀子回去養傷,沒了的弟兄老婆孩子給一筆銀子,以後馬家有什麼差事,先擠著他們,家裏那砸了那燒了就修......喲,王娘子來了,是來看馬某慘狀的嗎?”馬家主說這話,一眼看到珍珠帶著人進來了。
“我是來看看馬家主的損失的,沒想到會這麼慘烈,我看馬家主借我的那二三十個匠人就先不要過去了,先修你們家吧。”珍珠沮喪的道。
“我這裏沒什麼,借給娘子的,娘子就用吧,我這裏沒事兒,怎麼都好說,這點損失算什麼,這次是最輕的一次了,我沒什麼不知足的。這仗隻打了幾個時辰,哈族長就來給攔住了,還帶了藥材來,慰問手上的家人。這總比我挨了打,被砸了之後,還要去人家家賠禮道歉的強。反正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是這個死小子整出來的事兒,太平了十幾年了,馬家的人都忘了自己是漢人了,這樣長長記性也不錯!這次損失的銀錢,和幾個兄弟的命,下次可能就是我們的命了。”一旁站在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
珍珠坐了一小會兒,表示了慰問之意就出來了,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是馬秀成的兒子,馬達馬騰飛先生,自小就生活在這大山裏,長大了就逐漸接觸他們家的生意。他有著漢人商人的精明,也有這人類的通病——貪婪。他看到了蠻族人的淳樸和閉塞,就開始漫天要價,說話辦事也沒了章法,漸漸的和平處互惠互利慢慢的對立起來,終於以珍珠蓋房的工具問題為導火索,全麵爆發了,升級成一場流血衝突,以後不管是誰都要引以為戒,在這多民族聚居地,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變成********,大家相處一定要寬容,包容,遇事多動動腦子。
珍珠著急蓋房,可這節骨眼兒上也不管貿然去找哈族長了,萬一惹著那路神仙,不光蓋房子有問題,生命都無法保證了,無精打采的回了木屋,才坐下,還沒喝口水呢,澄妮就進來說哈飛來了。珍珠現在是那路神仙都不敢得罪,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還昏睡著的鬆花,就從裏麵迎出來。
“哈少主這個時候光臨寒舍,不知道有何賜教?”珍珠對哈飛道,自從那才哈飛縱容了族人去打砸搶燒馬家,珍珠再看到哈飛就有些陌生感,說話越發客氣。
“珍珠,你這是怎麼了,看見我連個笑模樣兒都沒有,還這麼客氣,說話文縐縐的,這是怎麼了。”哈飛看著珍珠道。
“我能怎麼了,當然是嚇的,生怕那裏不周到,到時候橫屍街頭都不知道是誰下的黑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害怕,我很害怕,哈少主!”珍珠看著遠方,眼圈兒紅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