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禦駕走了,就傳來了京城被攻破的消息,又是到了冬季,這店裏就沒了人氣兒,一直就沒開張呢,眼前這幾位穿著老棉襖的看著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可是來看看不管買不買,就給店裏增加了點人氣兒不是,總比裏外連影兒倆人兒強。
自己這個店也就是石頭玉器店,要是賣吃的的,早就被外麵那些災民生吞活剝了,現在世道如此,自己借著皇上禦駕的光,也算賺的盆滿缽滿,也不知道那些野獸一般的韃子會攻到什麼地方,鑒於前麵的超額利潤,現在如果有人出手,這些東西存貨就全都便宜賣了,自己也收拾收拾趕緊走人了,也不算虧,這個掌櫃的打定了主意,熱情的招待著這幾個寒酸的客人。
“唉,人們都說苛政猛於虎,豈不是兵禍也是猛於虎,這場兵禍也不知道幾時可以平定,此時有如天崩地裂,讓天下百姓錐骨泣血,現在看著滿眼的珠光寶氣,奇珍異石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蘇越一臉的悲戚,大聲的哀歎,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蘇越的話說的屋裏的人全都心有戚戚焉,心情沉重異常,什麼話被不同的人聽了產生的效果也不同。珍珠等人聽了蘇越的話都心有戚戚,引起了強烈的共鳴,可這話兒聽到奇珍店掌櫃的耳朵裏就不一樣了,奇珍店掌櫃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又打量了打量這幾個人。
奇珍店掌櫃看著眼前這幾個人,現在看來雖然穿的都是青布老棉襖,可是這個年老的看著精神矍鑠,像是個飽讀詩書,學識淵博之人,現在的文人都講究個風骨,什麼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這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兒。再看看這打頭兒的這位夫人,這年頭雖然民風開化,可也不是讓女人隨隨便便就上街出門的,在這掌櫃的眼裏,看著這群人仿佛還以這個女人為首,看來這個女人非富即貴。身後幾個人隱隱都有一股子的儒雅之氣,書卷氣很濃,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比眾人都高出一截兒來,目光如電,掃視著周圍,彪悍之氣凜然,這群人可是有文有武,文武雙全了,可不是一般的人,才進來隻看衣裳了,這是非常不對滴,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平常的穿著論,用在微服之人身上那就不靈了,掌櫃的立馬打起精神,打算好好招待這一行人。
“幾位客人就不要傷心了,既然來了我這店裏也要可憐可憐我這開店的,我可是都一個多月沒開張了,你們看看我這裏的東西那樣不是精品,可是因為這可惡的挨千刀的韃子,我就一件兒都賣不出去。我看幾位既然來到小店也是想淘換兩件東西的,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以後幾天逃難湊點銀子,隻要幾位看上的,隻要給錢,我就賣了,這個店我也開不了幾天了。”說完這話,這掌櫃的眼圈都紅了。
珍珠看著眼前這個掌櫃的,心想這可真是個頂尖的職業經理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想到生意,知道自己幾個人痛恨韃子,可憐無辜的百姓,就拿這個說事兒,來做成這次的生意,自己就是沒生意,以後如果自己有生意,一定要請這樣的掌櫃來經營自己的生意,這個該死的世道呀,看來這個人注定做成自己幾人的生意就要去天下逃亡了,自己恐怕是和此人無緣了,珍珠心裏可惜著這個人,腳下不由自主的跟著這掌櫃的移動,順著他的指點去看他推薦的石頭。
慢慢的幾人的心情平複了,認真的看著掌櫃給推薦的幾塊石頭,第一塊石頭隻有雞蛋大小,黑乎乎的鵝卵石,這塊石頭之所以被掌櫃推薦就是石頭一麵的印跡好像是草書的石頭的石字,本來一塊不起眼黑乎乎的石頭,因為這上麵的印跡而身價陡增。
唐盛摸著這塊石頭嘖嘖稱奇,拿在手中把玩不止,愛不釋手,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珍珠使了個眼色道:“這塊石頭雖然很一般,可是上麵的這個字兒看著也算清楚,勉強還上的台麵兒,我曾經在一個朋友家看到一塊喜上眉梢的石頭,上麵看著是幾枝梅花,上麵蹬著一隻鳥,被賣家發現,起了一個吉祥如意的名字,被我這個朋友以十兩銀子的價錢買了回家去,那個石頭我見了,當真是寓意好,樣子妙,這塊石頭看著光禿禿的,這個字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字,應該沒什麼價錢的,老板這個多少銀子?”
耕田和孔方聽的嘴角帶著微笑,珍珠彎了彎自己的月牙眼,那個掌櫃一臉的苦笑,東西都讓人貶成這樣了,還能要多高的價錢,道:“這快石頭要擱在平時怎麼也得七八兩銀子,現在這個世道誰還有心情玩兒石頭,這次就便宜點,五兩銀子賣給各位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