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爺爺,也就是王老漢的三叔,“說這些就沒意思了,我吃苦受累都認了,隻是盼著各位叔爺能心疼則個,也算我不白忙一場!”眼淚在珍珠的眼圈裏轉了幾轉,硬生生的給逼回去了。
正房的門也打開了,王老漢臉上掛著淚珠,哽咽的對院子裏的幾個人道:“我王來財行得正坐的端,今天我閨女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對得起王家門兒了,以後誰要是再說長道短的,小心我大嘴巴抽他。各位兄弟叔叔請回吧,明天還要上路呢。晨生送你娘回去,你們也歇著吧,真是不知道你爹那樣的熊包,是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的。想管東管西的就拿出本事來,沒本事就一邊兒眯著去!”
人們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出了院門,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一閃不見了,大家現在也沒這個心情追究是誰,隻想趕緊回去休息,明天總算能和大家一起上路了,至於那個人影,愛誰誰。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人們都知道了昨晚的事,沒跟著鬧事兒的心裏慶幸,鬧了事兒的,賠了禮的,覺的麵上無光,見誰都躲躲閃閃的。人們還發現,空的牛馬上,車上都掛了大筐,有的筐裏是滄州的金絲小棗,有的是滄州蜜棗,有的是滄州的冬棗兒,還有的就是一筐一筐的鍋盔,也就是發麵餅,這次歇的足夠長,烙的餅也足夠多,多的各家各戶的車上都沒地方放了,珍珠就一文錢兩個筐子,買了許多的筐子來盛裝,反正天氣越來越冷,也不用擔心會壞掉。
這次行走在路上,天氣已經冷了,珍珠的豪華馬車足夠寬敞,大夫又格外的囑咐不能受涼,所以珍珠的家的車上就多拉了幾筐的碳,這次出來等到沒了太陽,珍珠的馬車裏就點著炭盆兒了,所以珍珠的馬車上是溫暖如春的。
對於珍珠的這些特權,王家莊的人都格外的理解,伴隨的還有同情,這樣也不是人家願意的,這是受傷以後,大夫格外吩咐的。
這次出來,再也沒有了噪音,沒有人嫌路上艱苦,嫌死了人,隻有嫌車隊走的慢的,這都拜那些逃難的民眾所賜,車隊經常有疾馳而過的快馬,飛奔的馬車,帶來最新的消息,說韃子已經打到那裏,如何如何的燒殺搶掠,如何的慘無人道,吃生肉,和生血,女人許多都****致死,男人統統殺掉,所過之地雞犬不留。
人們深深的籠罩在無限的恐懼之中,每天都催著趕路,日行二十多裏,變成了三四十裏,在當時的條件下,這就是很高的速度了。車馬高速的運轉帶來的後果就是車壞在半路上,牛馬不堪重負疲勞的過勞死了,車壞了還可以上另一輛車拉著,可是牛馬生病了死了,隻有殺掉,讓大家分食了。
大家的生活可以說過的有滋有味的,衣食無憂,時不時的還能吃到肉,這簡直就不能說是逃難的生活,這就是居家旅行的日子。
車隊現在在路上擔心的已經不是土匪強盜了,威武鏢局現在著重防範的是災民,那些災民身無長物跑的是快,用半個多月的時間,走了珍珠他們將近兩個月的路程。他們沒有給養的拖累,走的很快,可是後繼無力,等趕上珍珠他們的車隊的時候,或者超過她們車隊的時候,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已經開始以乞討度日了。
現在這麼多災民,路上的人們那有這麼多吃的施舍給別人,自己都還饑一頓飽一頓的呢,這些災民就變成了比土匪強盜更凶猛的土匪強盜,隻要看到有些綠意的東西就往上撲,看到什麼都想咬一口。
麵對這樣的情況,孫文和黃三讓大家都加強了警備,嚴防這些饑民圍攻他們車隊,每次休息的時候,鏢局都布置的是實打實的戰備狀態,經常是他們圍一個小圈兒,災民在他們外圍圍一個大圈兒,對他們呈現合圍之勢。王家莊的人除了加強戒備以外,什麼都做不了,你也不能趕人家走呀,都是大魏子民,你呆的,災民當然也能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