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隻知道舞刀弄槍,有兩膀子打死牛的力氣的青年,居然說出這麼蠱惑人心的話來,珍珠呆呆的看著石頭,仿佛不認識他了一般。
石頭被珍珠看的不好意思,大聲道:“還不知道誰賣了誰呢,看到時候是要我這個一頓能吃十張餅的飯桶呀,還是要你這花骨朵一樣的女子的多!”珍珠被石頭傻裏傻氣的話,逗得嗤嗤嗤的笑起來,籠罩在臉上的愁雲也為之消散了不少。
“行,既然石頭你這麼相信我,我也不能太不爭氣了,有道是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走陸路,我也要把這些人帶到金陵去,就是拖,我也給拖到金陵去。”珍珠像是在說給石頭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珍珠,你剛才說有事找我們,有什麼事你就盡管吩咐,我一定照做。”石頭拍著胸脯保證,眼巴巴的看著珍珠,隻等她一聲令下就去執行任務了。
珍珠聽了一愣,剛才說找石頭不過是個托詞,現在石頭提出來,珍珠就認真想了想,那些事兒需要石頭去做,現在不能乘船南下了,隻能靠牲畜和車輛代步,牲畜的健康和車輛的保養就是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想到這裏,珍珠鄭重的對石頭道:“石頭你跟我爹或者七叔他們,一定要在天津城裏找個好匠人,還有好獸醫,讓他們把車輛好好檢修一下,有需要修理的一定要修理了,千萬不能存著僥幸心理,不然壞在路上就麻煩了。牲畜要找個好獸醫給每頭牲口都仔細看看,有病的就治病,感覺治不好,或者嚴重的就跟爹說一聲,你們商量著或殺了或賣了,然後我們再買新的補充進來,走路沒有牲畜可不行。”
石頭聽完了珍珠說的,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立刻就出去要著手去辦,臨出門的時候笑道:“好匠人和好獸醫都不用去別的地方找,別院裏養著這麼多的牲口,放著這麼多的車輛,連個會養牲口的,會修車的都沒有還行?七叔之所以成了外院管牲口車輛的管事,就是生病的牲口讓他一看,十有八九都能看的準確,幾劑藥下去就能讓牲口生龍活虎的了,他就是個好獸醫。要說誰修車修的最好,那頭一個就要說順子,別院的車,許多的車都經過他的手修過,他除了不會造車之外,隻要是木頭的,他都能修,我這就把人都找出來,讓他們幹活兒。”
“你說的那個順子就是他們家有一輛娶了好幾個媳婦的老爺車,人長得窩窩囊囊老實巴交的那個順子?”聽了珍珠的形容,石頭哈哈大笑,“珍珠你概括的太準確了,就是那個有一輛娶了好幾個媳婦的老爺車,人也窩窩囊囊,很老實的順子。別看他長得窩囊,人可是心裏有數的很,什麼東西見過了摸過了都會記得,他們家大到門窗,家具,車輛,小到木架小凳都是他自己做的,絕對的心靈手巧,我們私下裏開玩笑說,順子也就是手指頭粗點,如果手指細點兒,繡花兒都沒問題。”
珍珠對那個窩窩囊囊,哭起來一臉鼻涕的順子又有了新的認識,看來這人是啞巴吃餃子心裏有數,既然他這麼能行,就讓他去做吧,珍珠對這石頭點點頭,讓他走了,想了想又不放心,就又跟著去了他們住的客棧。
石頭他們住的是隆明客棧,和四老太太她們住的客棧隔了兩條街,客棧裏看不到什麼大人,隻有幾個孩子在玩耍,夥計們也都很悠閑,並沒有因為客棧爆滿而忙得不可開交。珍珠不解的看了看石頭,石頭道:“大家不是都的烙餅嗎,可是客棧掌櫃的不讓在前院架鍋開火的,我們又急著補充幹糧,客棧隻好給把後麵的雜貨間給騰出來了幾間,還有後院,現在人們都去後院烙餅去了。
珍珠隨著石頭走到後院兒,就看到到處都是鍋,鍋旁都是揮汗如雨的女人和女孩兒們,珍珠看了看大家的勞動場麵,並沒有打擾她們,那些烙餅的人也沒空跟珍珠客氣,隨隨便便打了個招呼,就又投入到烙餅的洪流裏去了。
珍珠和石頭返回來,叫上順子,跟他說了之前商量的意見,順子當然是沒有意見,車在他的心目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這對他來說不是工作,是他感興趣的遊戲和手工,讓他去維修車輛,本來是珍珠她們拜托他的事兒,他卻高興的什麼似的,連連說沒問題,放心吧,生怕不讓他幹了。
珍珠看著順子那風幹的橘子皮一樣的臉上,帶上了從出發以來最燦爛的笑容,也被他感染了,低落的情緒跟著好起來,笑著對順子說:“順子叔,這麼多車也夠辛苦的,你看誰能幹,就叫上誰,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可要加把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