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娘子,我想說,我看還有幾輛車不是很滿,您看看能不能給空出一輛車來,讓我這車先上一下別的車,等到了大鎮子上,我一定把這車修好,這個車多半兒是我爺爺自己做的,我爹和我也都會,娘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這輛車是我們全家的念想!”那老漢給珍珠作揖打拱的懇求加哀求。
“可是老伯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呢?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如果你當時不答應我說車壞了立刻就扔的話,我可是不會同意你帶著這兩破車的。”珍珠垂下眼簾道,她不能輕易的就答應了,如果這樣大家都以為自己好說話,到時候有事都來跟自己打商量,那就亂套了。這麼多人走在路上,雖然不能軍令行事,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能做到一言堂,自己就是累死也不能讓大家滿意,所以該硬的時候還是需要硬起來。
“娘子,我知道,是我說了不算,算了不說,都是我的不是,可是這輛車可是我爺爺一輩子的心血,為了這輛車連自己的病都沒有治,沒幾天就過世了,我們已經做了一次不孝子,不想再做第二次了。所以我要拚勁全力保住這輛車,如果他實在不行,到時候我肯定不勉強了。”那老漢說著給珍珠跪下了,嗚嗚咽咽的哭。
珍珠趕緊避開,不管怎麼說,這個村裏的不是自己的長輩就是年齡比自己大,不能若無其事的受了這禮。
所有的人都過來了,看著珍珠和這老漢,“他順子叔,我們家珍珠也是為了大家好,你這車拖累了大家,你又這樣,不是讓珍珠為難嗎?”王老漢在一旁看著不高興的道。
“大管事,我知道我不應該,可是這車你們也都知道,那是我爺爺......”這簡直就是男版祥林嫂,珍珠在麵紗下撇了撇嘴,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時候也不早了,我看大家也不要都耽誤著了,我們家車裏東西不多,就讓順子家的車上我們家的車吧。”七叔在一旁突然說,因為打欠條兒的事,現在沒有幾個人願意和七叔七嬸說話,這次七叔突然站起來道。
地上跪著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順子一臉驚喜的看著七叔,連忙用袖子擦了一把臉,給七叔磕頭道:“老七謝謝你了,等到了前麵鎮子上,我一定把這車修好,不耽誤你的事兒。”說著咧著露出他滿是黃斑牙的嘴笑著看著珍珠。
既然有人給順子拉著他的車,珍珠也不是非讓他扔了不可,點了點頭,上前幫著一旁一臉不情願的七嬸把他們家車上的東西挪到別的車上,幾個村民過來幫著順子把車抬到七叔家的車上,他們就家的小毛驢拴在車一旁,安排好這裏以後,大家各自回到車上繼續前行。
現在已經到了中秋了,白天熱,晚上就有些涼了,這時候的草木還都沒有敗,跟著的一百百多頭牲口有天然水草可是吃,暫時還吃不到車上拉的糧草。他們一行人離開京城也有一百多裏地了,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路上碰上好奇的群眾,隻是解釋說出去做工,這個說辭讓問話的人將信將疑的,可是這些人一看著不像匪盜,二不像流民,所以大家雖然疑惑,也沒有太揪著不放,何況還有孫文他們呢,有什麼問題自然有他們去處理,他們隻管走好自己的路就是了。
王家莊的人在珍珠強烈的危機意識下,隻閑幾天,後麵就被珍珠告知要儲備這些牲口過冬的飼料,讓大家下車休息的時候給牛馬割草,以備不時之需。
大家對這個提議沒什麼意見,所有人都是幹慣了活兒的,這些天也都閑的渾身發鏽,幹點活也沒有人抵觸。到了晚上,除了老人孩子都去割草,其實這也是一個活動身體的辦法,在車裏狹小的空間一待就是幾個時辰,隻要天氣不熱,牛馬不需要休息,車就一直走著,車裏的人也不得活動,所以珍珠這個割草的提議,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來。
珍珠看大家都很配合,心裏鬆了口氣,把石頭找來道:“石頭,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讓你教教這些人使用弓弩你可教了,效果怎麼樣?”
“還可以,其實弩雖然製造起來麻煩,對匠人要求高,可是對使用者沒什麼難度,用過一兩次就都會用了,我在村裏的時候,把守倉庫和護院的莊丁召集起來,都讓他們摸了摸,沒甚難的,都會用了。怎麼,我們遇到了什麼麻煩嗎?”石頭盯著珍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