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靳毅承,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好好,回去睡回去睡,我困了。”
“塞車裏。”
“是!”
陸明開車,靳毅承坐在副駕駛,他的臉一直青著,“要不是得回部隊,我由著你喝死,看我管不管你!”
“那你就讓我自己喝死好了啊?”靳顧桓躺在後座,長腿掛在地上,一臉的吊兒郎當,“不過人可沒有這麼脆弱,哪裏是兩罐啤酒兩瓶紅酒就能倒的啊。”
這樣光明正大的頂嘴,開車的陸明額上冒冷汗,他知道靳顧桓酒量好,而且今天時間還早肯定還沒開始喝多少,敢這樣頂嘴,肯定是借著酒氣故意撒潑。但他身邊這位,可是不管你有沒有喝醉的。
但是靳毅承卻罕見的沒有嗬斥他,剛毅的輪廓裏有一點無奈。
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實在不忍心苛責過分,看他沒有尺度的一直在消耗自己的樣子。他都不看看,他每天上班的樣子,那樣子像是一個要命的人嗎?晚上通宵,白天上班,臉色一天比一天糟糕,還對此無知無覺。
一個女人……
隻是一個乞丐而已,影響真的會有這麼大嗎?
靳毅承不知道,但他從靳顧桓身上看到了,如果這就是他的抗議,他寧願就自己弟弟直接和自己吵架,和自己打架,故意扔下公司不管。那他還有脾氣和他理論,搬出長輩的架子,來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可靳顧桓沒有。
他沒有和任何人發脾氣,他甚至好像沒有了脾氣,隻知道怎麼去折騰他自己。
這反倒讓他這個做哥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陸明,把後麵的車窗搖下來,讓少爺好好冷靜一下。”
冬天還沒來,寒冷已經悄無聲息的侵略了這個城市,寒風從窗外灌進來,一下子吹散原本有的暖氣。
靳顧桓打了個寒顫,卻突然笑了起來,“舒服。”
他感歎著閉上眼,眼底卻是誰都看不出來的掙紮。
誰都不會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情緒,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簫音,他覺得那天自己已經殺死了簫音,可她沒有死。他差點變成一個殺人犯,可就算沒有變成殺人犯,他也喊人強奸了簫音。
不,是輪……
他一想到這個,就有點絕望。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個情緒,那天抱著簫音風馳電掣,在王甚門前還撞了籬欄,那個時候心慌意亂還不知道這個情緒叫什麼。
可這麼幾天下來,他也足夠知道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叫做絕望。
簫音會怎麼看他?
會恨他嗎?
恨不得他死?
打他?
罵他?
還是……又忘了他?
忘了所有人,安安靜靜的做她的簫音,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簫音。
她的世界裏再沒有那個寵過她卻也傷害她的靳顧桓,沒有她寵著疼著一直放在心尖上的靳席,沒有那旖旎的日日夜夜,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樂。她過著她自己的生活,一份不需要也容不得他插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