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菊年凝神靜氣。
從這幾人走路的聲音聽來,腳步虛浮,隻是一般武夫,她自認為還能夠對付,隻要不誤吸入可能是催情的藥粉。
但那個隱藏起來的人她卻不知根底,若貿然出手……
那人已經拿著藥粉向她走來,嘴裏不幹不淨地說:“美人,吸一吸保證你********……”
沈菊年嫌惡地皺皺眉,暗中屏住了呼吸,在那人走到她跟前的時候突然出手,左手成掌刀,直直劈向他的側頸,那人慘叫一聲,碰的一聲倒地。
其他人驚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叫著向沈菊年撲來。
黑暗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沈菊年看不清,他們同樣也看得模糊,而沈菊年便勝在孤身一人,不會有誤傷,而那邊四個人抱成一團,你打我我打你,一陣罵爹罵娘的聲音。
沈菊年鬆了口氣,眯著眼睛尋找門的方向——剛好在房間的另一頭。
沈菊年躡手躡腳貼著牆繞過去,走到一半時被發現了,那四人又撲了上來。沈菊年一驚,低頭在地上一滾閃過,腳下被一物絆倒,摸了一下,發現是剛才被她劈暈的男人,可是因為左手力道不足,這時又醒轉過來,一手抓著藥粉一手抓住她的腳踝。
沈菊年大驚,站了起來,右腳在他手腕上用力一跺,那人立刻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也把另外幾人引了過來。沈菊年情急之下,從他手中搶過藥包,對著跑來的幾人撒了過去……
那四人同時頓了一下,然後立刻嘶啞地吼了一聲,更加發狂地向沈菊年撲來。
沈菊年怔了一下,難道她猜錯了?這不是有迷藥效果的春藥?
她對春藥所知不多,以為春藥就是讓人虛軟無力發情的藥,卻不知還有一種春藥,同樣讓人發情,卻是如發狂一樣的發情,再三貞九烈的人都會變成蕩婦。
沈菊年屏住呼吸,不能堅持太久,心裏疑惑那第六人怎麼一直沒有出手,難道他不會功夫?
轉眼間,沈菊年已經翻到門邊,雙手摸索著門閂,後麵已經一人撲了上來在她腰上一扯,沈菊年驚叫一聲,回身在他胯下狠狠一踹。
“哦——”那人發出一聲銷魂的慘叫。
這時沈菊年找到了門閂,用力一拉,門便開了。
沉默許久的第六人這時終於出聲了,大叫道:“抓住她!”
沈菊年卻已早一刻跳出了門外,逃跑之際甚至不忘回身在外麵落上了門閂。
跑出了好長一段路,沈菊年氣喘籲籲地跌坐在地,摸了摸額頭,滿是冷汗。
細細回想剛才的荒謬經曆,真像是一場夢。
不過剛剛……剛剛那個聲音……
好像是個年輕女子?
沈菊年打了個寒顫。
好像是李真?
不會吧,怎麼會是她?那聲音聽著也有些失真……
再說她為什麼對她做這種事呢?
沈菊年想不太明白,但是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把五個發情的男人和一個女人關在同一間屋子裏,會發生什麼事?
要麼很殘忍,要麼很惡心。
要不要回去?
回去幹什麼呢?把五個人都劈暈了?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算了算了……
沈菊年抹了把冷汗,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來過吧。
那隻是一場夢,一場夢……
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下衣冠,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從隱蔽處走出來。
走了不到幾步遠,便看到矗立在前的天府酒樓,還有樓下站著的五個人……
“審言天寶郭雍粽子玉寧公主?”沈菊年一溜念了過去,驚訝得合不攏嘴,急忙提步跑上前去,之前發生的事全都拋在腦後了。
“郭雍!公主!”沈菊年驚喜地看著他們,“我剛剛在東市看到你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你們不是明天才到嗎?”
“因為粽子一直趕,我們隻好快馬加鞭趕過來了。”玉寧公主無奈一攤手。
粽子和天寶久別重逢,兩眼淚汪汪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這時被點到名,粽子仰頭對沈菊年咧嘴笑:“姑姑……”
天寶扯扯他的領子,指著李群說:“叫姑父。”
幾人都樂了。
沈菊年臉上一紅,瞪了李群一眼。李群無辜地笑笑。
這麼搶眼的六人組站在天府酒樓門口,引得人來人往地圍觀,李群提議道:“既然都來了,今天便在這裏給你們接風洗塵吧。”又笑道:“菊年下午趕著我們兩人出去采購一長單子的物事,現在還沒買齊呢。”
郭雍鄭重點頭道:“我們家菊年妹子過日子總是很有條理的。”
玉寧公主給了他一拐子。“什麼你們家,現在李群家的了。你這樣說話小心他跟你急。”
郭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錯了,你們家的你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