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地拉開了抽屜,裏麵是擺放整齊的玻璃瓶子,裏麵放著類似於牙齒的東西,每一小瓶裏麵都有四五顆的樣子。
“小寶,喜歡嗎?這是外麵洋娃娃的牙齒呢,媽媽可以剝了一晚上才剝好的啊。”
小寶一想起外麵的屍體……
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卻還是要說,“喜歡。”
可是四歲大的孩子到底還是撐不住,哪怕心裏一直叫著自己不要害怕,可還是暈過去了。
在暈過去的那一秒,小寶幾乎看到了錦方燼的模樣。
是……太想念爸爸了嗎?
小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扭曲的房間,而是純白的幹淨的。
守在自己身邊的,是睡著後的女人。
小寶有些害怕,這是誰?
是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媽媽?
床邊淺眠的女人被小寶的細微動作弄醒了,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發,溫柔地問,“小寶,你想吃什麼?”
“你是誰?”
蘇西橙明顯愣了愣,漂亮清澈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受傷。
“我是你媽媽啊。”
“你可以離開嗎?我不想看見你。”
蘇西橙手足無措的站起來,門正好被推開,錦方燼手裏捧著托盤進來了。
他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後輕輕攬過蘇西橙的腰,交代好讓小寶吃早餐之後,就帶著她出了醫院,“慢慢都會好的。”
蘇西橙那時候並沒有去停屍房救小寶,她一個孕婦,去到那裏也隻是加重他們負擔,這個她很清楚。
隻是當她看到渾身是血的小寶的時候,還是嚇哭了。
幸好錦方燼說,那些血隻是雞血,並不是小寶的的時候,她才慢慢平複了下來。
那個詭異的房間的環境錦方燼並沒有和蘇西橙說,有些東西,不該讓她知道。
那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房間,或許有些東西,心靈上的折磨比身體上更深刻。
梁一凡就跟在錦方燼的身後,看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就說了兩個字,“變態!”
蘇西橙走到醫院走廊的盡頭,遙看著窗外的景色,手輕輕地覆上了肚子。
其實小寶能回來,就很好了,不是嗎?她不該強求這麼多的。
而且,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蹉跎。
錦方燼從背後擁住了蘇西橙,雙手交疊在蘇西橙的手上,窗外的陽光暖暖地映在他們身上,意外地繾綣。
陳橘白和陳橘絡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他們傷害了小寶,錦方燼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而剩下的一切,就讓我們留給時間。
讓時間去撫平那些曾經受過的傷。
錦方燼暗暗地嗅著屬於蘇西橙身上的味道,卻在心中摸摸慶幸。
我是多麼幸運,你在千萬人之中,能夠喜歡上我。
我又是多麼幸運,能夠讓你目光停留,腳步停駐。
你說世上哪有完美,可得到了你,便是屬於我最完美的童話。
後來,小寶的妹妹出生了之後,小寶就肩負起了小奶哥的身份,天天幫著妹妹換尿片。
直到有一天,小寶罷工了。
蘇西橙問他為什麼,他不回答,後來又問了好幾次,問到小寶臉都紅了,也不說。
蘇西橙沒辦法,隻能由錦教授出馬。
錦叫獸一把抱過還很稚嫩的兒子,問他原因。
小寶見著爸爸和他都有同一樣的蛋蛋,這才開口,卻紅了一張臉,他幼兒園到小學的同桌江浩東說了,“男女有別,男生是不能看女生的那個的。”
那天晚上,錦叫獸把蘇姑娘拖上床,拉燈,睡覺,天亮之後,蘇姑娘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男女有別。
隻是這是血和淚的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