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文予。”
“嗯。”
醫院的夜間顯得尤為安靜,小杜聽著文予的呼吸,心裏隱隱覺得難過起來。
常唯,你走了嗎?
第二天,醫生為文予做了全麵檢查之後告訴她可以出院了。
在父母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文予對小杜堅定的說道:“小杜,不要忘記了咱們的約定。”
小杜聽了覺得難過,但仍點點頭。
幫文予收拾好行李的時候,文予的父母已經辦好了手續進來。小杜送他們到醫院門口才離開,她一定不肯接受文予父母的相邀,隻說現在有事下次再去看望他們。
看著他們離開之後,小杜才靜靜的站在醫院門口,看著如水車流以及混雜其中的匆匆腳步,有短暫的神思恍惚。
她靠著街道牆砥慢慢的挪動,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隻好這樣慢慢的走下去。
等回到家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心底原本還存在的一絲希望終於全部毀滅。
是的,在自己那麼絕情的說出那些話之後,他怎麼還可能會留下來呢?
房間裏幹淨的像是沒有人住過一般,小杜發瘋的打開所有的櫃子以及抽屜,最後身體靠著雪白的牆壁慢慢滑落下去。
眼淚一點一點順著臉頰淌下來,也許是哭的太多的緣故,臉上刺刺的疼。可這種疼怎麼也比不上心裏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與疼痛。
什麼都帶走了,一點也不剩。
抽屜裏原本放置的小物件一幹二淨,衣櫥裏孤零零掛著她的幾件衣服,常唯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那麼徹底,那麼徹底。
房子似乎都空了許多,小杜的心裏跟著空落落的難受,大門依然敞開著,風從門外吹進來,一室的冰冷與蕭索。
常唯,你終究還是恨我了對嗎?
你怎麼可以恨我呢笨蛋,這樣你怎麼會忘記我,忘記我給你的傷害,你又怎麼能讓我忘了你。
小杜從冰冷的地板爬起時,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房間裏死寂一般地黑。
她拖著僵硬麻木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那身影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行將就木,她現在隻能去找林哲了,哪怕隻是去坐一坐,看他溫暖的笑都比現在一個人呆著要好,她不要一個人呆在那個房間裏,那樣她會痛的死去的。
十幾格樓梯小杜卻走得失了所有力氣,等在林哲門口站定的時候,她想要馬上癱坐下來。
小杜輕輕叩門,沒人應聲。
又等了幾分鍾,突然發現門的下麵露著一張薄薄的紙片。
小杜的心瞬間掉到穀底,她蹲下身子從門縫裏扒拉出紙片時,腦袋一陣眩暈。
手指間顫抖的夾著薄薄的紙片,好像手中捏著的是一觸即爆的炸彈。可是,那不是什麼炸彈,它的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小杜,常唯,我走了。
落款是:林哲。
小杜終於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泣。
林哲,連你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