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心中狐疑,粗嘎著嗓子問“奶奶何事?”
那女子走進先行了個萬福道“妾身是這府上大奶奶楚甃,方才聽聞蘇公子不服水土,特意在院中備了解乏的酒席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錦娘細細的瞧著她,此婦人生的貌美,口齒伶俐,雖地位屈於殷氏之下但在府上的權行應比殷氏還大。府上美妾成群,王壽誠又是年近五旬的男子雨露均沾談何容易。再看這楚甃波瀾不驚的麵容,怕是常常利用權便幹那些那些難以啟齒的勾當。若是尋常男子肯定如此想法但是錦娘身份特殊,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錦娘這樣思慮便想著找理由拒絕可又一想何不趁這個機會套些王壽誠的底細。就算是局她也不怕,反正她又不是真的蘇公子。
於是裝著為難道“小人得大人收容,不敢放肆冒行。”
楚甃媚笑道“蘇公子跟隨王爺怎能是收容一說,何況你我二人左有婢女右有書童誰人敢亂嚼口舌。”
錦娘推讓了半天才為難的答應下來。
楚甃喜上眉頭,側身往右側一引道“公子請。”
“公子。”身後兩人著急的拉住她的衣袖。錦娘知道他們擔心。朝後退一步小聲說道“我心裏有數。”竹影還想說什麼錦娘已經大步離去。暗香拉了她一把小跑著跟了過去。
楚甃引著轉了幾個彎繞到僻靜的後院去,鬆影蔥蔥,碎了銀華月光。侍婢提著鎏金盤紋燈罩在門口來來回回。
見楚甃回來稟道六哥兒病了,楚甃瞪了她一眼道“病了不請大夫告知我有何用。”美目瞪了她一眼,那婢子領了責罰怯生生的朝院裏的耳房走去。楚甃見她走遠喜融融的回身對錦娘道“院中婢子不見世麵蘇公子別在意。”
“六哥兒病了大奶奶不去瞧瞧。”竹影尖著嗓子嘲諷道。
錦娘聞聲趕忙回頭瞪了她一眼竹影才不服氣的閉了嘴。楚甃搓搓手尷尬道“六哥兒是老爺的老來子向來被眾人寵著,最愛沒事兒找事了。”又一跺腳道“瞧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請公子到裏麵去坐坐了。”說著扭著腰肢進去。錦娘小聲警告竹影一會兒閉上嘴別給她惹禍。
楚甃招呼錦娘坐下,捧了茶水倒上道“院落偏小蘇公子將就一下。”
錦娘端起茶案上的瓷碗粗著聲道“大奶奶這麼說蘇某就太過意不去了,說起來還是我和王爺占了各奶奶的住所。”
楚甃道“哎,王爺和公子是貴客,住在司馬府可是大人與妾身們前世修來的福分。”說著素手一拍,婢子端著托盤上來。全是些清涼消暑的吃食。
“方才宴上吃食油膩蘇公子身子不適恐怕吃不下,妾身特地吩咐廚房備了這些清淡食物。”
錦娘抱拳道“有勞奶奶費心。”
楚甃一揚帕子道“瞧咱們盡說這客套話了,來,蘇公子嚐嚐我們這兒的口味。”
聊了許久,楚甃才漸漸的將話題朝獨孤竇澤身上引,錦娘暗道,終於進入正題了。期間錦娘暗中打探了王壽誠的一些情況。他好像並不喜歡將公事帶到家中,故此楚甃知道的不過是皮毛。錦娘也想過她是故意隱瞞,所以她以身體不適為由一杯杯的勸楚甃喝酒。待她已有七分醉意,她換了個方式問她還是那麼作答。錦娘覺著她不像是為王壽誠而來,倒真像是下堂怨婦言辭中透著深深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