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確定沒有遺落什麼,我在想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是扔進海裏還是把能用的東西送給別人接著發光發熱,不忍扔掉,更不能送人,因為這些東西從不屬於別人。鬼使神差地去了郵局,填好田靜的地址。
回來的路上我像正在大病一樣,胡思亂想,想起一直在想的一件事情,創業。年輕,是該大幹一場的,生命就這一次,要活它個轟轟烈烈來。在無牽無掛之下。
回到單位,坐會自己的位置,薛琳突然歪過腦子:“嗨,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啊。”
“說說看。”我打開電腦。
“在電視台工作,家裏有房子。”薛琳說。
也許你聽過好多這樣類似的段落,有房子與車,總在人們的嘴邊提起。
我想起一個問題,端起水杯:“薛琳,問你個問題,你說,10個女人裏有幾個會在乎車子和房子的?”
薛琳誠懇地說:“說實話啊,差不多有十一個吧。”
我被嗆了,不知該說什麼,就問:“另外一個哪來的?”
薛琳:“我就這個意思,社會很現實的。”
我附和著:“是啊,所以我什麼都沒有,你要我拿什麼跟人家交往。”
說完我微笑,並不忘眨下左眼。
薛琳:“那不一定啊,試試唄。你等我把你的情況跟人家說說看,再給你回複。”
這時我已經登陸了QQ,QQ谘詢窗口上鋪滿了新聞,我快速的瀏覽了一番,哪個省的局長又腐敗了,哪個城市的房子又漲到了天價,哪位富二代把誰給撞了,哪位明星又醜聞了,哪個俱樂部又高價收了哪位球星……
QQ提示音響起,點開看,是大學時拍攝《完美世界》的一位校友,他叫錢楓。
“一鳴哥,你還好嗎?”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好,很他媽不好。可是敲出的字卻是,“還好。”
人生如戲,人生如夢,人生到底想要如何?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四個月,有一天,不經意間想起大學時的那位陌生的小朋友的話,“媽媽說,那是北極星,那就是北。”
曾經一直方向感很差的我,似乎是從那天起,一直有一顆最亮的北極星閃耀在心中曠野的一角,我終於確定,沿著那個光亮走,就是對的,如果確定,那麼,一路向北吧。
這幾個月裏,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
期間薛琳給了一個回複,說電視台那女孩知道我的家庭條件後就不同意了。我笑著說,真遺憾,她損失大了。
與東哥每天晚上會去體彩買競猜籃球,第二天上班時就偷偷打開手機看文字直播,關注哪支球隊贏了,贏了多少分,因為那代表著我們的投資是否會得到回報。
田靜打過來一次電話,在收到我郵寄過去的物品後,她問我過得怎麼樣,說自己變成剩女雲雲。我試圖想說我們回到從前,卻沒有開口,祝福她幸福。
林睿打來電話說十二月份結婚,我為他而高興,而被問及我與田靜何時辦囍事時,仿佛被誰揍了一拳,我沒有回答他。
二明學會了五筆打字,並炫耀成果,於是在大家麵前展示自己的技術,我們建議他打自己的名字“李明”。他切換到五筆後新建一文檔,然後摸摸腦袋想了想,嘴裏自言自語,“S……B……”說完傻眼了。
單位在十月一舉行了一個活動,每個部門要出三名選手參加答題競賽,我和東哥以及薛琳扛起使命,楊叔親臨現場呐喊助威,他在台下比任何人都興奮。
接下來沒過幾天,單位宣布給每位員工發送一套三千塊錢的西服,就在所有人歡呼雀躍的當子,我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已經決定了另外一件事情,小東哥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早,這件事是——辭職,隻是還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