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一共有二個對子,請公子聽好了。第一個:六塔重重,四麵七棱八角。”
“夢蘭,你能對嗎?不行的話,我們走吧,也別替那位先生畫‘綠雲’了,再不走,就晚了。”秋兒有點擔心。
“秋兒,答應的事怎麼能輕易反悔。”
她用手扯了扯秋兒的袍子,又說道:“再等等。”
就這麼個動作,讓夢蘭靈光一閃,有了。
“一掌平平,五指三長二短。”
“好。”眾人大聲叫好。
白袍書生含笑點頭,“第二個:此木是柴山山出。”
“這是一個拆字聯,兩字拆開又聯成一句。”夢蘭苦想著。
沒過多久,她便微笑著輕吐下聯:“因火成煙夕夕多。”
“公子才思敏捷,令在下佩服,這裏的文房四寶公子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那就多謝了。”
夢蘭取來後,便當場揮毫潑墨,把她腦海中的‘綠雲’盡現於紙上。
畫中的‘綠雲’,開花10瓣,葉尖鈍圓,葉麵有淺微行龍,花瓣短圓,花色湖綠,十分嬌豔,真不愧為是珍品蘭花,欣賞度極佳。
眾人在讚歎‘綠雲’的美態時,也不禁為畫‘綠雲’之人而折服。
“先生,讓您久等了。”夢蘭說著連忙把畫遞上。
儒雅男子接過畫一看,臉上立即顯現驚歎的神色,“公子的畫技真是了得,所畫‘綠雲’如同真的一樣,在下送了一盆‘雪荷’,得了一幅‘綠雲’,可一點都沒吃虧啊!”
“多謝先生的‘雪荷’,天色不早,我們該走了。”
夢蘭小心翼翼地捧上‘雪荷’,便和秋兒離開了。
回到宮裏時,天色已晚。
有一塊令牌在,出入宮門真是方便極了,如果子墨不向她要令牌,她可不打算交給他,夢蘭心裏這樣想著。
一路走來,沒人來問她們。很快便到月華宮了,宮門是虛掩著的,秋兒輕輕地推開門,回廊裏靜悄悄地,好像沒什麼事,也許子墨今天國事繁忙,無暇顧及自己。看著手裏的‘雪荷’,夢蘭的心裏有一點偷喜。
本來刻意放輕的腳步,現在終於可以穩穩當當地走了。
聽著外麵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子墨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夢蘭,你終於回來了。可一想到她私自出宮,沒有任何人的保護,子墨臉上的笑意漸漸地隱去,他板下了臉。看著皇上的臉色由晴轉陰,月華宮裏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們都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推開大殿的門,冷不防看見坐在上頭沒有一絲表情的子墨。秋兒驚呼一聲,“皇上。”
這一聲驚呼讓夢蘭嚇了一跳,手一滑,隻聽“嘩啦”一聲,‘雪荷’掉落在了地上。
“啊!我的‘雪荷’。”顧不上子墨生氣與否,夢蘭連忙蹲下去撿‘雪荷’,心慌意亂之中,不小心讓花盆碎片割傷了手。
“啊!”夢蘭輕哼出聲。
子墨原本想對夢蘭做出生氣的表情來,可一見到她那張俏麗的容顏,他卻怎麼也生氣不起來。
“夢蘭。”看著鮮紅的血從夢蘭的手上流出來,子墨迅速衝了過來,“怎麼這麼不小心,快讓我看看,割得深不深?”說著,拿起夢蘭的手指細細地察看,“幸好割得不深。”
“奴婢去拿點藥來。”秋兒說著便去拿藥箱,太醫院給每個宮裏都備了一些日常要用的藥,藥箱裏有上好的治割傷的金創藥。
子墨從秋兒手裏接過藥箱,“讓我來。”說著便小心翼翼的給夢蘭上藥。
凡是和夢蘭有關的事,子墨都很緊張,秋兒是見怪不怪,她朝周圍遞了一個眼色,旁邊的太監宮女們都悉數退下了。
秋兒吩咐小柱子去找個盆來,重新把‘雪荷’栽上。然後打掃了一下,便退下了。走到門外,她問道:“小柱子,皇上來了多久了?”
“回姑姑的話,皇上前腳剛進,您和娘娘後腳就回來了。”
“是這樣啊!”秋兒聽著這話,心裏不禁納悶起來。
門輕輕地關上,大殿裏就剩下他和她。
此時,子墨那雙溫柔的眸子裏盛滿了太多的感情,除了心疼,更多的還是那份癡癡地眷戀。
夢蘭看著子墨細心地為她上藥,內心五味俱全,好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話:“皇上,臣妾今天私自出宮,您不生氣嗎?”
“生氣。我是生氣,看花會的人那麼多,你怎麼可以不等我和秋兒先走,沒有任何人的保護,我能放心嗎?”
“臣妾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臣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