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太好了。”
正說話間,門外小太監的聲音傳了進來:“婕妤娘娘,您不能進去。這裏除了禦醫,任何人想進都要經過皇上的允許。”
“大膽奴才,我們主子大著肚子,不辭辛苦的來,隻是為了想看看那個受傷的姑娘。這是我們娘娘的一番好意,你怎麼能讓我們娘娘在這裏站著啊,還不快點讓我們進去。”張月詩的貼身宮女香兒說道。
“娘娘,您不要難為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這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奴才可擔當不起啊!”
秋兒聽著這話,便問柳太醫道:“柳大人,不知門外的是哪位娘娘?”
“是如婕妤,後宮之中現在也隻有她一人懷有龍子。”
“是嗎?那她一定很得皇上的寵愛。”說這話時,秋兒的心裏真不是滋味。
這一年多來,夢蘭為他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可是他呢?左擁右抱一個個如花美眷。雖然這些天她眼見子墨對夢蘭所做的一切,讓她也為之感動。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可是……她看著躺在床上依然沒有醒過來的夢蘭,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夢蘭知道真相以後,是去是留,她都要在她身邊支持她、保護她。
秋兒很想見見那個懷了陳子墨第一個孩子的女人,便走過去打開了門。
“婕妤娘娘,您請進。”
看見一個長得十分清麗的姑娘出來開了門,張月詩顯然愣了一下。但隨即恢複了原狀,她挺了挺肚子,大跨步地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四周後,便徑直走到了夢蘭的床邊,在床沿上坐了來,秋兒緊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張月詩細細地凝視著眼前的這張臉,白得幾盡透明,沉睡中的她兩彎似蹙非蹙絹煙眉,一張玲瓏有致櫻桃嘴,真是我見猶憐啊!
幾天前,當張月詩聽說這件在後宮鬧的沸沸沸揚揚的事情時,她的心情就再也沒有平靜過,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叫夢蘭的女人對於皇上的重要性。以前,她還心存幻想,等自己生下孩子以後,能夠慢慢地擄獲皇上的心,但是現在,恐怕已經不可能了。不過也好,後宮爭鬥太多,她快要生了,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過了九個月,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有任何意外。
以前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順芳宮,雖說明裏還不敢怎麼樣,可暗裏不知道搞了多少陰謀詭計,隻要能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她不會跟這個叫夢蘭的女人爭,她也爭不過。下半生已經有了依靠,張月詩其實已經心滿意足,比起其他的嬪妃們,她好太多了。
“夢蘭,夢蘭……”黑暗中,經常聽見有人在叫她,那種低低的、渾厚的聲音,她聽著是那麼的熟悉和親切。後背的疼痛不停地持續著,她經常可以感覺到有人在幫她翻身。每當她的唇上感覺到溫熱的時候,她的嘴裏就會流進一股濃濃地苦味,她本能的想吐出來,可卻怎麼也吐不出,隻能咽下去。這樣的情景每天都會持續,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可每一次都感覺沉重異常。
張月詩看著夢蘭的睫毛微微抖動,看著她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那一雙似柔還嬌的丹鳳目,雖因久睡而顯得倦意矇矓,但顧盼流離之間,卻依然有著萬種風情。
她也有著一雙柔情似水的丹鳳目,可皇上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正眼瞧一下呢。張月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說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秋兒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那個如婕妤和夢蘭真有幾分相像,也難怪她會懷上皇上的孩子。
夢蘭眼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從她的床邊離去,眼見自己置身於一座古色古香的屋內,之前紛亂的思緒漸漸聚集,她和秋兒想逃出皇宮,她中了一劍,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夢蘭掙紮著想坐起來,但後背一陣陣巨痛,手腳無力,隻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動作。
聽見床上有輕微的響動,秋兒連忙來到夢蘭的床邊,見夢蘭醒了,真是高興不已。
“夢蘭,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都快擔心死我了。”
柳太醫見夢蘭醒了,趕緊囑咐小太監拿藥去了。
“秋兒,我們這是在、在哪裏啊?是不是已經逃出來了?”
“夢蘭,你什麼都別問了,我們沒有逃出去,還在皇宮裏。你中了一劍,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子墨已經找到了,你昏迷的這些日子以來,是他在你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著。”
“什麼?子墨,他、他在哪?”聽到這個消息,夢蘭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都一年多了,她好想見他。
“待會兒你就會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