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來,皇兒,坐到母後身邊來。”
“是,母後。”
等子墨坐定後,李太後又對蕭娥說道:“皇後,你也坐吧。”
“是,母後。”蕭娥便坐在了子默的身邊。
望著坐在子默身邊的蕭娥,張月詩的心似乎隱隱作痛,這個醜陋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玉樹臨風的皇上啊!那頂金光閃閃的後冠,晃得她眼睛好疼。
張月詩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那裏承載著她的希望,她一輩子的希望。如果讓她生了皇長子,總有一天,穿著後袍、戴著後冠,坐在皇帝身邊的女人就是她。比起蕭娥來,她和皇上可配多了。
“月詩啊!你也過來,坐到本宮身邊來。你身懷有孕,可不能久站,來,快點過來。”
李太後的這句話,不知羨慕死了多少人,依張月詩的品級,她怎麼有坐得資格。
“是,太後。”張月詩越過了眾多比她大的主,在太後身邊款款落座。她那一身紫色在堂上顯得很刺目。坐在太後身邊感覺真得很好,張月詩環顧了一下四周,堂下射來不知多少可以殺死人的目光。蕭娥的嘴角更是掛著冷笑,張月詩啊張月詩,看來你已成為眾矢之的了。
壽宴結束後,眾大臣及眾位嬪妃便來到禦花園看賀戲。李太後在看戲前脫去了一身繁瑣的朝服,換上了便裝。眾位嬪妃也各自回宮換下了朝服。
賀戲開始了,李太後坐在正中,右邊坐著陳子默,在李太後剛換下朝服出來的時候,子默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件袍服的圖案怎麼那麼熟悉,那蘭葉,那兩叢蘭花,分明就是那幅《墨蘭圖》,隻是畫變成了刺繡,可畫風卻是如此相像。
子墨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對李太後說道:“母後,您的這件袍服是何人所做啊?”
“皇兒,你莫不是糊塗了不成,宮裏的袍服都出自尚衣監啊。”
“那這袍服上的圖案?”
“本宮也覺得這圖案繡得不錯,雖則簡單,但卻清新典雅,本宮一眼就看中了它。這次那兩家綢布莊進貢的繡布中有很多這類圖案的,本宮很是喜歡,自己做了幾件,其餘的賜給了皇後及幾位嬪妃。瞧瞧,她們今天也穿了。”
子墨隨著李太後的話音,將目光轉到了皇後的身上,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袍子上鏽的是星星點點的幾株春蘭,綠色的花,花被上還繡有紫紅色條紋。襯得那件白色的袍子很是亮眼,穿它的人看上去倒也白了很多,看來蕭娥今天算是選對衣服了。
子墨的目光從眾位嬪妃的袍服上巡視而過,又發現了幾幅他熟悉的圖案。
這時,他終於可以確定夢蘭到了京城,而且就在某個繡莊裏幹活。子墨再也坐不住了,便“謔”地站了起來。
“母後,兒臣還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不能陪您看戲了,請母後見諒。”
“皇兒,你要處理國家大事盡管去吧,正事要緊。”
“那兒臣告退了,小雙子,你隨朕來。”
“是,皇上。”
陳子墨和小雙子離開禦花園後,很快便出宮去了。
從綢布莊老板的口中得到了那家繡莊的地址,子墨興衝衝而去,路上想了很多的話要對夢蘭說,可以馬上見到夢蘭了,子默的心裏卻是喜憂參半。已經一年了,不知道夢蘭怎麼樣了?
可是到了繡莊,掌櫃的一句話卻把他的希望擊得粉碎,“夢蘭和秋兒一大早就上街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哎!這兩個姑娘挺不容易的,大老遠的跑到京城來找人,都找了半年了,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老板,你可知道她們在找誰?”
“我也不太清楚。噢,對了,這裏有她們畫得一些畫像,我拿給你看看。”
掌櫃拿了一些畫像出來,他邊看畫像邊不停地打量著陳子墨,說道:“我說公子,她們找的人大概就是你吧。”說完,就把畫像遞給了子墨。
陳子墨看著畫像中的自己,懊惱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夢蘭會來京城找他,而且找得那麼辛苦。他從頭到腳都在騙她,夢蘭這樣找,怎麼可能找得到呢?也許是上天憐見,讓他見到了那些圖案,事情總算有了些轉機,可是夢蘭,你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啊?
天快黑了,子墨實在等不了了,便對掌櫃說道:“老板,這些畫像我帶走了,如果她們回來,你一定要告訴她們,我來過了,叫她們一定要等我,我明天再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