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若水沉默了。這件事報紙上有講,和大宋官方報紙的習慣一樣,也是宣傳唯物主義,去魑魅魍魎。但是大哥能遇到那樣的自然景觀,讓趙若水很是羨慕。
“這就是你爹,別人讀了隻言片語之後就瞎想,瞎想之後就編造故事。你爹讀完之後就能明白那些書裏麵到底寫了什麼。這種正本清源的能耐,我真的比不上。我早就過,我這平生所學,其實都是你爹教給我的。隻是你爹又從不攬功。我才有今日的名聲。大娘,你那點聰明就別在你爹麵前耍弄。你騙不了他。”
趙若水一驚,連忙否定,“大伯,我哪裏敢騙我爹?”
趙嘉信收起笑容,“那些官員們可不傻,他們是壞!自己做了壞事,又怕被懲處,就想方設法拉你這樣的人入夥。你如此金貴之人,何必為了一時爽快就和他們攪和在一起。他們些好聽的,給你讓點好處,其實圖的是你的命。真的出事之時,覺得你爹為了你的體麵,好歹不會嚴懲他們。”
趙若水來見大伯一是因為要問問大伯有沒有要托她帶去開封,二來也是想見見大伯。沒想到本該溫馨的局麵突然就變的如此嚴肅。更何況大伯的話絕不是在表揚她。這讓趙若水覺得有些委屈。“大伯,我隻是做點生意……”
趙嘉信平靜的答道:“做生意沒什麼,我怎麼聽你在為司馬家走關係,想延長他們租地的時間?”
“這……”趙若水想反駁。
“別這個那個。你爹定下三十年的租約,本就是讓那些開辟的大家族有錢賺。但是你爹怎麼會答應那些人把南方的土地據為己有。你覺得你和司馬家一起經營的土地是你的,自然想千年萬年的經營下去。但是在朝廷來,你能例外,那誰又不能例外。賈似道當年推行公田改革尚且知道先把自家兩萬畝良田捐出來。以你爹的做派,到時候第一個就得先從你這裏入手。你看那些人的都是你想聽的話,可他們為了什麼?還是為他們自己。保住你那幾十萬畝地就是保住他們幾千萬畝地,這買賣著實劃算的很!”
趙若水不話了。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可大伯的話依舊讓趙若水聽不進去。她堂堂大宋公主,憑什麼要和那些臣子一樣。她從來不想讓那幫心懷鬼胎的家夥們利用,她隻是希望老爹對她個人網開一麵而已。
想到這裏,趙若水應道:“大伯,你覺得我爹就不肯為我劃一塊地麼?這地以後也是他外孫的地,又沒有落到外人手裏。”
“外人?哈哈。外人!”趙嘉信笑了,卻一點都不是高興的笑,“傻孩子,你覺得那是你的東西,在你之前,那又是誰的東西。”
“那我不想管,現在是我的,就是我的。”趙若水賭氣的道。
“你的就是你的,這沒錯。所以你才是你自己的。你爹讀書學習學到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我從你爹那裏學到的東西,那就是我的。至於身外之物,眾人都覺得是你的,那才是你的。那些黑心官員們對你,那些什麼什麼是你的,你以為真的是你的麼?他們若是敢句心裏話,他們一定會,那是他們的。你雖然聰明,卻沒你爹聰明,也沒你大哥聰明。”
“我大哥那是傻!”趙若水也生氣了。除了學習方麵自認真不如大哥之外,趙若水覺得大哥就是傻乎乎的,明明伸手就可以拿到的東西,他就是從來不伸手。若是趙若水和大哥趙謙易地而處,早十年就得到開封府尹的加銜了。
看著侄女執拗的表現,趙嘉信也不想再勸,他率直的道:“以後你不許再對南邊的土地一句話。而且我也先告訴你,我給你爹寫信清楚此事,讓他管住你。你爹會怎麼做,我就不用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