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蠹》中的言辭極為犀利辛辣,然而幾千年最優秀的頭腦所講的事情,幾千年後依舊指出社會現實。文祥原本對於現代民族國家的製度還有點不安,覺得趙官家未免步子太大,有可能扯到蛋。可不這麼做,華夏還會繼續限於之前的循環。眼前的這幫文官們趙官家是‘酷吏治國’,沒有趙官家‘酷吏治國’的手段,隻怕現在這幫人已經當了亡國奴,跪舔自己的新主子了吧。
看著眼前這幫文官的表現,文祥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支持趙官家再來一次堪比秦始皇的政治製度改革。
與文官團夥很自然分開的是理工男集團。司法部的丁飛雖然不是理工男,年紀也比趙謙他們大了一些,卻也和這些年輕人混在一起。他們正在就九尾狐以及衍生問題進行討論。之前眾人已經了一陣子現代民族國家,都覺得新製度下工作會非常艱苦。理工男們接受到的教育讓他們明白自己要具體做啥,所以他們每一個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完成任務。有關九尾狐的討論大大緩和了眾人的情緒。
“難道禹貢這本書寫錯了麼?我總覺得塗山應該在淮南西路。”交通部長不愛讀古書,起這個挺有興趣。
趙謙從在老娘愛的棒擊罰跪罰站罰抄書的教育下有很完備的古書閱讀量,邊解釋道:“商朝自稱東夷,按照現在的法,是關東地區的地方土著。怎麼也不會跑去淮河以南才對。”
這裏的關東不是倭國那個關東,也不是清代時候所的關東。而是秦國所的關東。以潼關以西算是關中地區,潼關以東算是關東。
“以前關中地區都是平原,土地廣闊。那時候人類活動也沒有大量排泄含鹽量高的廢棄物,關中非常適合人類居住。我倒是覺得,關中的敗壞未必是戰亂問題,而是自然環境承受不住那麼多的人口壓力,以及土地鹽堿化。在們剛從長安經過,長安本地許多水井出來的乃是鹹水、苦水。人類能喝的甜水井沒多少。”
身為理工男的水利部長聽了這話立刻表示讚同,“沒上學之前,我覺得隨地便溺不是啥問題。上了學,親自去不少地方考察實驗,才發現一定得有上水下水係統。喝了那麼多年髒水,我竟然不理解這些。人類對環境的破壞,以及自然環境修複,並不是簡單問題。”
“地靈氣被破壞,九尾狐不現世。大概如此了吧。”丁飛道。丁飛的理工素養讓他聽不太明白這幫理工男的討論,隻是他見過杭州同一條河中,有人洗馬桶,有人打飲用水。以前他不覺得這有啥,各地都一樣。等趙官家修建起了專門的上下水係統,丁飛才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以前的生活。在丁飛看來,人類尚且忍受不了這樣糟糕的環境,地靈氣孕育的九尾狐更不可能在人類便溺積累的地方出現。
“九尾狐到底是什麼,我現在也拿不準。”趙謙接過話頭。他很擔心老爹這莫名其妙的法被證明是假的,自然要降低眾人的預期值。“諸位,我問官家,那些記載先王們得九尾狐的法隻有隻言片語,還是不得九尾狐的多,得九尾狐的少。結果官家,沒文化,真可怕。雖然官家這麼講,我還是覺得官家也許是想太多。”
聽趙謙這麼他老爹,丁飛心裏麵不安。然而礦業廳長卻真的答道:“我覺得九尾狐定然不是九條尾巴的狐狸。若是真有這樣的東西,怎麼都得發現點化石吧。”
這位老兄皮膚粗糙,一看就是到處走的結果。礦業廳有探礦隊伍,工資比同類單位高一倍還多,卻沒人對此敢點啥。這幫探礦隊的人整日在各種鳥不拉屎的山區探礦,各個辛苦的很。他們畢業的時候可是要做宣誓,再苦再累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追求。工資的數目和他們辛苦相比,很多人是寧肯不拿這麼高工資,也不去吃這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