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會長,我們也想跟著朝廷劃出來的道走,但是朝廷那麼忙……”
淳樸的臉上滿是不安甚至是畏懼,連聲音都變得非常。趙謙這些看到太過這樣的神色,那些在戰場上無畏的軍人麵對朝廷的時候,很自然的就露出這樣的神色。
“朝廷會通過各種農會幫助大夥。”趙謙自信的道。雖然他心裏麵也在打鼓,大宋朝廷真的有這麼大的力量來協助所有國營農場的人麼?可這時候趙謙必須讓大家相信這些。
等這次會議結束,已經是周五晚上。士兵代表們各自回營之後,趙謙精疲力竭的回到自己的住處。習慣性的打開日程安排,就見周休日已經寫上‘回家’二字。趙謙撂下本子,整個人倒在床上。他曾經覺得自己會期待回家,現在的疲憊讓趙謙隻想整睡覺。
接受老爹的命令,作為退役軍人輔導會的副會長向集結在鄭縣過冬的三十萬大宋精銳做政策宣導遠比趙謙想象的更艱難。最難的地方不是因為大家不懂怎麼種地,而是大家太懂種地了。所以士兵代表們講出來的都是最現實的困難。
淮河以南的軍人們關心良種、氮磷鉀肥、殺蟲的除蟲菊農藥供應量。淮河以北的軍人們則關心灌溉問題。這兩個地區的自然環境決定了他們麵對大相徑庭的問題。大宋國土廣袤,旱災與洪水同時爆發是很常見的局麵。除了這些之外,蝗蟲問題也是北方與南方同時關心的事情。
趙謙的腦子裏飛舞著各種問題,最終蹦出來的就是冰河氣。冰河氣是老爹趙嘉仁指出的問題,寒冷的冬讓莊稼很晚才能播種。然而冬季的大雪提供的那點水份卻不足以滋潤北方大地。過冷的氣候讓很多土地變得幹旱,滋生了蝗災。一次蝗災過去,大片農田被啃食的一幹二淨。
軍隊裏麵大部分農村出身的戰士並沒有上過學,但是這些在學校裏講述的知識對他們並不陌生。他們都見識過鋪蓋地的蝗蟲摧毀他們的農田和家園。農村出身的戰士並不知道對於人類致命的細菌和病毒對於蝗蟲毫無影響,他們卻知道蝗災不僅會摧毀農田,還會帶來瘟疫。所以村廟裏麵供奉的瘟神很多都是蝗蟲模樣。
趙謙早就知道沒什麼瘟神存在,但是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分別?如果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得在廣袤的大宋土地上建立起更加有效的監控體係,並且提早對蝗災進行預防和各種撲滅措施。想完成這樣工程,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需要的錢得以千萬貫來計算。
蓋上被子,趙謙覺得身上溫暖起來。想著想著,趙謙睡著了。等他突然從夢中驚醒,就見到周圍一片漆黑。眼皮酸沉的勉強抬起身,趙謙看到桌上夜光表針指示已經是晚上三點。趙謙躺回到床上,在他再次睡著之前,決定周休日不回家了。
軍號聲響起,趙謙一骨碌爬起來。正準備穿衣服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現役軍人,便是想出操,也沒有他所歸屬的隊伍。如果強行出去,就會被警備巡邏人員調查。苦笑著脫下鞋子,趙謙又躺回床上。這次他又睡不著了。
這就是官家的生活麼?白要看文件,做各種工作,晚上還得寫東西。至少他老爹趙嘉仁的生活軌跡就是如此。這就是所謂的錦衣玉食的皇家生活?或者是戰士們不知道開玩笑或者真心的,皇族都是長著鱗片的龍,用金斧頭砍木柴,冬坐在玉床上吃烤芋頭。
韓非過,堯統治下的時候,住的是沒經修整的茅草房,連櫟木椽子都不曾刨光;吃的是粗糧,喝的是野菜湯;冬披壞鹿皮,夏穿著麻布衣。就是現在看門奴仆的生活,也不比這差。
禹統治下的時候,親自拿著鍬鋤帶領人們幹活,累得大腿消瘦,腿上的汗毛都磨沒了,就是奴隸們的勞役也不比這苦。這樣來,古代把子的位置讓給別人,不過是逃避看門奴仆般的供養,擺脫奴隸樣的繁重苦勞罷了;所以把下傳給別人也並不值得讚美。如今的縣令,一旦死了,他的子孫世世代代總有高車大馬,所以人們都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