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趙若水無論如何都不敢直接打攪老爹寫東西,趙嘉仁可是敢讓趙若水頭頂書本在門口站一個時。但是趙嘉仁無論如何都不敢讓自家老婆頭頂書本罰站。
老婆的事情解決之後,趙嘉仁繼續寫起有關反對‘文人’的文章。但是思路被打斷之後,趙嘉仁隻能寫出‘我希望文人以後就是個貶義詞,大家互相抨擊的時候會大聲講,你就是文人,你全家都是文人’。把這樣孩子吵架般的段子寫出來,趙嘉仁也覺得非常無稽。
其實文人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想先獲得特權地位,然後利用特權地位獲得種種特權。若是大宋朝廷真的能確定主管要承擔責任,實現‘權、責、利’相符的製度。不用趙嘉仁專門抨擊,文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排除在權力隊伍之外。
趙嘉仁正在皺眉沉思思路紛亂如麻之時,卻聽到外麵有動靜。扭頭一看,卻見趙若水正在門外偷偷往裏看。趙嘉仁登時覺得自己有了出氣對象,他對外麵招招手,“進來!”
“不要。我才不要進入頂書本。”趙若水在外麵對老爹喊了一嗓子,接著扭頭就跑。
見女兒溜了,趙嘉仁也不準備秋後算賬。這件事本就和女兒無關,與妻子其實也無關。隻是趙嘉仁此時還是沒有思路而已。想對龐大的文人團夥動手並不難,難的是打敗特權理念。正在想,外麵有人敲門。趙嘉仁覺得大概不是女兒,趙若水從來不是一個會仰長嘯,然後乖乖頭頂書本罰站一時的家夥。開門一瞅,卻是二兒子趙遜。
見到老爹開門,趙遜道:“爹,我還是想前麵的事情。”
“進來吧。”趙嘉仁歎道。在他這個年齡,還是1歲就有了第一個孩子的年齡,此時必然會被家務事糾纏。除了麵對之外,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麼?
進門之後敢坐下,趙遜就著急的道:“爹。我和我同學了,可她堅決不願意來見你。”
“人家知道咱家是幹什麼的?”趙嘉仁問。
“不不不。我沒敢,隻是想請她到家裏來玩。”
“哦。那家的娘子有沒有為什麼?”
“她,她現在隻想好好學習。”
聽了這麼一個借口,趙嘉仁差點笑出聲。他覺得趙遜大概是相信了,或者努力讓自己相信。在趙嘉仁看來,這借口就和“你是個好人”沒啥區別。趙遜明顯沒有被那位姑娘接受。趙嘉仁也不想破這點,他笑道:“那你就好好學習。努力讓那娘子對你刮目相看就好。”
“爹。她會不會是有別的喜歡的人。”
“你這個邏輯就不對。你不能因為喜歡那娘子,就覺得她一定要喜歡你。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必然的因果關係。”
“可……她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趙遜焦急的道。
“辦法倒是有。不過就怕你做不到。”
“還請爹爹教我!”趙遜立刻挺直了腰杆。
趙嘉仁心裏麵暗自歎氣。他雖然一直希望趙遜能夠在學習或者別的事情上這麼聽從教導,但是趙遜很明顯是那種隻對自己有興趣的東西才感興趣的類型。其他事情上充滿了對抗意識,簡直是油鹽不進。
“我們每個人都隻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有興趣。若是沒興趣,便是橫在在們眼前,我們也隻會繞開,就將其拋在腦後。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是。”
“那麼你就先不要去糾纏那娘子,你就專心把自己的功課做好。你隻要自己夠強,以後拿娘子在正常需求上,一定會有與你合作的地方。那時候,她把你放在心裏,什麼事情都能順利成章。”
“……爹,我聽不懂。”
“聽不懂,那你就這麼做。最近就不要主動和她話。不,你懂什麼叫做正常交往麼?你現在就是沒辦法正常對待那娘子,所以人家才覺得你不正常。你正常對待那娘子,就行了。”趙嘉仁很絕望的著他完全不指望兒子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