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一大早起床,就急急忙忙的前往醫院。他的孩子生病,正在醫院住院治療。老婆在醫院陪護,文祥任期滿了之後回杭州。本來約定與吏部見麵談話,此時也隻能先去吏部解釋一下情況,希望能夠先把談話往後拖一拖。
坐在馬車裏,文祥心中十分不安。他的孩子突然發病,根據醫院所講的局麵,不是傳染病,也不是水土不服。到底是什麼病症,醫院也不能確診。醫院的院長和文祥有些交情,看著文祥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偷偷拉著文祥道:“我等不敢瞎給文知府的衙內確診,但是當下看著病情緊張。若是文知府真的想試一下,不妨找趙官家求助。”
了這些之後,院長偷偷的再叮囑一下。“這可不是讓文知府求趙官家來去派太醫。”
文祥不是傻瓜,雖然心亂如麻,想想之後卻也清楚了院長的意思。如果文祥想給他兒子確診,最好找趙官家來親自出手診治。在大宋,文人懂醫術很正常。官家雖然不是文人,可趙嘉仁卻是實打實的正牌進士出身,100%的純文人。但是讓官家親自出手診治,起來已經有僭越的嫌疑。若是趙官家不能確診,那自然會引發很多問題。若是趙官家能夠確診大醫院都無法確診的病例,同樣是麻煩。
心中想來想去,文祥都做不了決定。雖然他完全想救他兒子,也相信趙官家的能耐。但是趙官家治好之後呢?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消息一定會被傳播出去。等別家的家人重病之時,他們難道不想找趙官家求助麼?趙官家到時候該如何拒絕?
灰心喪氣的下了馬車,一進醫院大門,就見到有人正在手舞足蹈的在黑板上貼告示。紅紙上寫著大大的字,“我軍已經攻克大都,蒙古軍逃竄回大漠。”
便是心情無比低落,文祥還是忍不住覺得心潮澎湃。他之前做的就是開封知府,北伐之前任滿回京。之間的時候文祥雖然也非常關心,卻沒有什麼真正的消息。想到這些,文祥突然心中再無窒礙,諸多想法彙成一個念頭。現在就去見趙嘉仁趙官家。
乘著馬車跑到趙官家的後樂園門口,正好隱隱見到趙官家的身影。文祥立刻就往前湊,想靠過去。大家都知道文祥是趙官家看重的大臣,雖然警衛員攔住了文祥,卻也有人給趙嘉仁通報了一下。沒太久,文祥就被帶到趙嘉仁麵前。
看得出,趙嘉仁的表情並不高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文祥突然給趙嘉仁跪下了。先是恭賀道:“臣恭喜官家,宋軍奪取大都。”
沒等趙嘉仁有什麼反應,文祥接著道:“趙官家,臣的兒子重病,醫生無法確診。臣隻覺得五內俱焚,恨不得替這孩子去死。然而再怎麼想也沒用,此時隻能求官家出手相助。”
“哼!你倒是真懂得給我找麻煩!”趙嘉仁冷冷的道。
“若是能救得臣的孩子,官家別責罵,便是責打,臣也甘之如飴。”文祥完,就給趙嘉仁拜了下去。在蒙古人消滅大宋,統治中國之前,跪拜是非常重的行動。若是為了自己的生死,文祥便是利刃加身也不會向別人跪著哀求。但是為了孩子,文祥又覺得跪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特別是向趙嘉仁跪拜請求。
趙嘉仁伸手把文祥拉起來,歎口氣道:“你下去吧。這世上若是醫生出手就管用,那就不該有人去世這等事情。若是我治不了,你可不要怪我。”
文祥心中大喜,趙嘉仁可是個非常自信自愛之人,對於不懂的事情,趙嘉仁從來不會不懂裝懂,所以文祥喜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你……,另外我也不能便宜了你。若是你兒子的病被治好了,你文家家族至少給我出兩個孩子學醫去。記清楚,這兩個孩子裏頭至少得有一個是女孩。”趙嘉仁完,帶著不快的表情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