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樣的認知,文祥知州已經知道大概答案是什麼,而農業局和水利局的幹部遺憾的答道:“現在蝗災就是順著黃河故道從南向北而來。”
“唉!看來,我們隻能認了!”文祥無奈的答道。
黃河流域(特別是中、下遊)在大水泛濫後,則經常發生嚴重的旱災。水、旱災害的交替發生,使在沿湖、濱海、河泛、內澇地區出現許多大麵積的荒灘或拋荒地,這就直接形成了適於飛蝗發生並猖獗的自然地理條件。開封以下黃河河泛蝗區以及渤海灣蝗區也都直接受黃河曆代決溢改道、入海水道的改變以及河口泥沙堆積等作用形成。因此,從對黃淮平原東亞飛蝗發生基地的分布及其近00年來北宋時代蝗蟲猖獗發生的記錄,以及各地縣(府、州)誌所記載的資料,結合各河道曆代變化分析中,可以認為:這一地域內飛蝗發生基地以及蝗區的形成是與黃河河道的曆代變遷有較密切的關係。
這是趙官家早在河南收複之後就講過的問題。文祥在江南,對於蝗災的感受並不深刻。便是鬆江府的那次蝗災,經過鴨子們的努力以及百姓的撲打,蝗蟲硬生生被殲滅在鬆江府境內。這讓文知府對於蝗災有種輕蔑。
聽了文祥的法,農業廳的幹部們都如蒙大赦,他們連忙道:“知府,我們定然調集不到足夠的人力。蝗災隻能認了。”
水利局的幹部連忙補充道:“現在開封府的百姓就這麼十萬人,加上部隊也就是十來萬人。我們沒辦法殲滅這麼多蝗蟲。好在蝗蟲經過的地方也沒有太多農田,便是糧食收成影響也很。”
文祥沒有立刻話,在他的經驗中鬆江府在遭受大規模蝗災的時候還能保住六成以上的收成,這已經是極為驚人的結果。從那抗災之後,人民群眾通過事實證明,隻要他們好好執行趙嘉仁趙官家和官府的政策,水旱災害可以靠大家的努力解決。連蝗災這樣以前除了求神拜佛之外隻能束手無策的可怕災害都能夠有效抵抗。大家對於農業的看法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很多人養鴨子完全是為了圖利,所以這麼辛苦的工作讓不少人主動放棄了。現在再看這種套養不僅是增加了糧食產量,還有一種消滅蟲子的作用。在文祥完成任期的時候,在鬆江府已經出現了一種新的模式,那就是有專門的養鴨子的專業人員。其他不養鴨子的會給這幫人出些錢,每年可以分到鴨蛋和鴨肉。
至於這種經營之後的結果如何,文祥沒機會接觸到。所以他並不知道是否最終達成了百姓們的想法。
文知州知道趙官家的個性,這個人在不久前又進行了一次官員內部普查,調查內容很多,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項就是調查所有官員和幹部們的宗教信仰。根據文祥所知,趙官家對於有宗教信仰的官員和幹部是另眼相看的,那些人會被打進另冊,晉升受到極大影響。趙官家自己是‘不語怪力亂神’的人,他可不接受手下有宗教信仰。
回想自己的晉升,文祥更能理解。從成功抗擊蝗災之後,整個鬆江府的農業生產組織裏麵就有了更多信心。然而往事隻是在文祥心頭縈繞,他卻完全沒有辦法從過去的經驗中得到任何支持。河南這地方不是水鄉,無法像江南那樣大規模飼養鴨子和鵝。另外,江南那地方人口眾多,田地也已經開發完畢。便是趙官家要求江南土地實施輪耕製,每一片林地和田地都能有充分的人去照顧。
現在的河南就是一片荒蕪的大平原,既沒有足夠的人,更沒有足夠的飼養的家禽來應對。以這樣的局麵,除了祈禱上讓蝗災的影響最化之外,大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在這種時候,文祥一句‘聽由命’,是非常容易做出的決定,然而之後呢?他又該如何給趙官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