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立刻站起身,在一眾人等的矚目下跟著秘書進了辦公室。
趙嘉仁除了理短發,還把胡子也給刮了。恢複了1世紀的樣式之後,已經歲的趙嘉仁看著和4、5歲的毛頭子沒多大區別。這也不是趙嘉仁一個人的特質,隻要自幼沒營養匱乏的問題,中國人看著普遍顯年輕。
“趙太尉,不知這個交趾與占城是怎麼回事?”文祥上來就問這個問題。
趙嘉仁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在椅子上靠的更舒服點,他非常放鬆的道:“我之前是交趾招討使,因為交趾人派兵跟著蒙古人攻打大宋,所以我派兵討伐。占城順道也就拿下啦。我請文尚書來,就是要讓文尚書辦他們獻國的事。”
文祥臉上沒有絲毫興奮,他憂心忡忡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現在我等的大敵是蒙古,交趾與占城素來納貢,對他們下手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再,這兩地都是瘴癘之地,拿下來又能如何?”
趙嘉仁心情本來挺好,被文祥發表了這番憂國憂民的話之後,他心情就變得不那麼好起來。不過趙嘉仁轉念一想,沒必要把文祥當成有能力的對抗者,把他看成一個心理有疾病的病人就好。在亡國危機下,文祥的心理健康肯定有問題。
有了新定位,趙嘉仁感覺自己能夠從容麵對文祥,至少語氣溫和到不會被認為是有敵意的程度,“文尚書,我們這邊講,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去過交趾麼?你去過占城麼?如果沒有的話,那就不要依照自己的想象話。再瘴癘又是什麼?航海行會對此有過研究報告,我覺得你可以先去讀讀之後再。另外你現在的工作是辦個儀式,把這套儀式給做好。對於百姓來講,他們看到我們可以進行滅國之戰,對朝廷的信心會增加。從軍事上,我們在戰爭中鍛煉了隊伍,積累了經驗,就可以有更強的軍隊來對付蒙古。這也是好事麼。我再問你一次,能把這個儀式辦下來麼?”
被趙嘉仁給傳遞了如此巨大信息量的內容,也就是文祥記性好,他居然把內容都給記在心裏了。沉默著把趙嘉仁的話一條條在心裏給回想一番,文祥也找不出反對的意見。趙嘉仁做事與賈似道或者別的丞相不同,趙嘉仁不會命令大家做他們做不了的工作。身為禮部尚書,若是辦不了獻國的儀式,那就隻能是文祥自己有問題。至於趙嘉仁對交趾和占城的評價,航海行會在南海經營這麼久,文祥覺得他對兩地的了解大概沒有趙嘉仁多。
既然不能拒絕,文祥就點頭答應,“我現在便去準備儀式。”
因為是戰爭期間,所以元旦的休假雖然在,各種熱鬧的活動都暫停。過了這麼一個祥和卻比較清淡的元旦,共和元年正元初七,也就是17年宋曆正月初七,福州市民們看了一場別樣的大熱鬧。交趾與占城國王,‘俯首係頸,委命下吏’。繩捆索綁的牽到台子下,旁邊的官員、軍人將兩國國王的印信與戶籍名冊總覽呈給大宋官家。
趙嘉仁並沒有站到前排,中央最顯眼的是抱著皇帝的楊淑妃。皇帝沒辦法在大冬的外麵待太久,隻是象征性坐著接受獻國之物後就離開了台子的主位上。能夠親眼見到官家和皇太後,福州市民們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努力去看。
等官家與太後離開,立在旁邊的趙嘉仁等人就下了台子。等他與文祥、張世傑等人話之時,就聽外麵突然聲音大作。張世傑被嚇得一哆嗦,軍中若是突然有如此大的聲音,便是要炸營呢!
然而趙嘉仁神色如常,他笑道:“我安排大家喊喊口號。諸位不用擔心。”
有趙嘉仁這麼一,張世傑等人也勉強定下心來聽著,就聽外麵的百姓高喊‘大宋萬歲!’‘中華萬歲!’‘消滅蒙古侵略者!’‘奪回家鄉!’
即便知道這不是紮營,也不是民變,聽到這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士人出身的張世傑等人臉色都不好看。趙嘉仁看著他們笑道:“諸位,難倒你們還怕百姓不成。走,我們現在出去見見百姓,讓他們知道,跟著我們能夠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