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時趙嘉仁也挺忙,大宋名寺代表團與蘇杭刺繡業代表團前後腳的抵達福州。前者各個表示自己梵語水平可以輕鬆與竺與僧伽羅國人交流,所以希望能夠乘船前往兩國弘揚佛法。後者更直率,他們覺得蘇杭刺繡乃是全世界最好的,很期待在為大宋人民服務之餘,把中國刺繡服務推廣到更廣大世界中的用戶那裏,譬如竺國的土王。
對這種有上進心的人,趙嘉仁從來都願意幫助。親切接見這些代表之後,趙嘉仁把這幫家夥交給航海行會去處理。除了公事繁忙之外,趙嘉仁的老婆此時又給他生了個閨女,趙嘉仁也願意多回家照看一下老婆孩子。
冬去春來,進入了鹹淳三年。趙嘉仁努力經營著他的事業。學校的學生越來越多,投入越來越大。劍麻適應了大宋的國土,去年第一批收割的劍麻經過幾個月的嚐試,總算能從葉子裏有效處理出亞麻絲來,這給航海行會增加了一個白棕繩的新產業。
然而這些依賴土地的行業則讓航海行會更深刻的感受到福建人多地少的矛盾,大家討論的結果是幹脆就到暹羅那邊種植劍麻。趙嘉仁內心並不讚同。到暹羅種植劍麻太遠,航運也不方便。現在的廣南東路,瓊州(海南島),交趾都有大量空閑土地,可以充分搞種植園。可趙嘉仁身為宗室,又是被人不斷彈劾的‘奸臣’,這麼搞起來隻怕是自找麻煩。
趙嘉仁為他遇到的問題發愁,賈似道則為了解決他遇到的問題,再次發動了援助襄陽的軍事行動。去年夏貴趁著漢水春暴漲,河麵突然變寬闊的時機成功運輸大量物資進了襄陽。此次他還想故伎重演,然而船隊隻是前進到漢水下的第一個蒙古城寨就被蒙古投石機死死封鎖在水上無法前進。
與夏相比,春汛的河麵寬了將近兩倍。蒙古城寨柵欄有相當一部分都泡在水裏。渾黃的河水拍打著木柵欄,激起許多浪花。城寨下的投石機揮動長長的木臂,將巨大的石塊投向船隻。沒有擊中船隻的石塊在河麵上激起一兩人高的水柱,接著以落點為圓心蕩漾起好大一圈漣漪,片刻後漣漪就被奔騰的河麵吞沒。
因為是逆流而上,又是水流湍急的汛期,船隻行進速度更慢。這裏的投石機能投射超過0斤的石彈,隻要挨上一顆,大船就立刻被摧毀。此時河水下有些桅杆從水下露出一截,並且在湍急河水的推動下順流而去。那些就是被石彈摧毀的大船。
被石彈擊中的船則是完全破碎,船上的人員被河水卷入水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碎木片迅速被河水衝走,片刻後同樣無影無蹤。
夏貴的船隊已經損失了十幾艘大船和二十幾艘船,現在整個船隊都停在蒙古城寨的投石機射程之外。去年的此時,蒙古人沒經驗。他們投石機錯落著放。夏貴的船隊就不斷改變航道,利用寬闊的水麵來避開投石機的威脅。今年蒙古的城寨大大改變,在同一地點的河道兩邊各建設一座城寨,並且在城寨裏麵換上威力更大的投石機,死死卡住河道。
有腦洞大開幕僚建議幹脆船隊不顧生死,硬衝過去。這個建議馬上遭到了幾乎所有與會將領與幕僚的反對。的確,蒙古投石機的射速不快,硬衝的話可以讓一部分船隻通過。然而既然注定有船隻要被擊沉,誰都不願意讓自己成為被犧牲的那些人。
若是不能如此,那就隻能在陸地上發動進攻,拔掉蒙古的據點。這個建議甚至沒人提起,宋軍去去年開始已經做了嚐試,結果是根本沒用。依托了城寨的蒙古步兵並不好打,而且一旦宋軍打得精疲力竭,蒙古騎兵就會突然從背後殺出來,給宋軍造成了很大傷亡。
就在此時,有船送來消息,有戰船順漢水而下,看著是要與宋軍交戰的意思。夏貴將軍聽到這消息,就換上中等軍船趕去觀看。果然在宋軍的船隊前麵出現了一支船隊,船隻看上去非常熟悉。二十名槳手,一麵橫帆,船頭一門一斤炮。與宋軍的內河戰船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