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霞對趙嘉仁有比較深刻的印象。這個身高接近185的男子身材修長,當時身高不到100的李紅霞每次都要仰視,身為矮個的李紅霞當時心理壓力非常大。
現在李紅霞身高已經到了160,趙嘉仁的身高還是大概185。再去看這位正式教課青年的時候,李紅霞沒有了恐慌的感覺。她甚至能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嘉仁隨手拎過來一張椅子放在講台上,指著椅子問下麵的同學,“你們能看到這張椅子麼?”
“能!”同學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你們都通過顯微鏡看到過細菌麼?”
“看到過!”同學們的回答也非常整齊。
趙嘉仁雙手手扶椅子背,盯著下麵的同學,“如果是物質,就會存在。哪怕再,也能通過顯微鏡或者更先進的設備看到它的存在。但是有些東西雖然存在,卻永遠看不到。譬如,聲音!你們都能聽到我話,我也能聽到你們話。聲音卻看不到。我現在要開始講的課,就是講述這方麵的內容。”
到這裏,趙嘉仁用拳頭捶了捶手邊的椅子背,“我要求你們像相信這個椅子存在一樣,相信波動的存在,相信場的存在。同學們,想弄明白白和黑夜,就要先相信地球是圓的。想學好我之後教授的課程,你們首先就得相信波動和場的存在。”
和其他學生們一樣,李紅霞被這段開場白給吸引住了。這是要打開一扇全新大門的宣言,這是一個自信的發言。十來歲的年輕人們一個個屏息凝神,認真聽著
而在教室後排,自告奮勇前來聽課的徐誌遠並沒有感受到新世界。趙嘉仁現在這種‘信,得’的二元論就是宗教拉人入教的把戲。和大宋官員差不多,徐遠誌也勉強能坐到孔子所的‘不語怪力亂神’,並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這種大有宗教人員風采的舉動並沒有倒是讓徐遠誌感覺到不快。
等第一節課結束之後,徐遠誌的不快稍有消退,迷惑則增加了許多。‘波’看不到,但是波對介質的影響卻能看到。趙嘉仁使用了簡單的教學設備,指出了很多看似不同的東西貌似有相同的本源。徐遠誌自己不是堅定的程朱理學派,但是深受理學的影響。看著趙嘉仁輕易的就建立起一個門類出來,徐遠誌感覺心裏麵堵得慌。
這幫學員都是在正常課程之外加了課程,而且這門課也不是幾就能講完的內容。四十五分鍾一到,課程就結束。學生們下課,趙嘉仁和徐遠誌一起去宿舍。明還有一節課,講完之後,趙嘉仁才會離開在馬尾的學校回福州去上班。無論如何,福州知州也不能不去衙門。
回去的路上,徐遠誌開口了,“趙知州,你這課程是不是有些自大?”
趙嘉仁沒想到徐遠誌的問題竟然這種非常情緒化的內容,他笑道:“科學允許人自大。”
徐遠誌知道趙嘉仁倡導的科學,至少在趙嘉仁的一畝三分地上,所有人哪怕是背誦也得學會科學的定義。徐遠誌記性很好,稍稍回憶,一段話就浮現在趙嘉仁的腦海裏,‘科學可以證偽,科學是係統化的知識,科學不是宗教,科學是種態度、觀點、方法、’。
和‘科學允許人自大’的發言相比,趙嘉仁對科學的定義簡直是傲慢。徐遠誌不爽的答道:“我不喜歡這種自大。”
遭到這樣的批評,趙嘉仁心中有些爭勝,他忍不住答道:“從邏輯上講,因為我們都自大,所以格外容不得別人在我們麵前自大。”
“哼!”徐遠誌冷哼一聲,他對趙嘉仁的刻薄很是鄙視,“趙知州,你這麼講,也不過是和我半斤八兩。”
聽了徐遠誌的話,趙嘉仁忍不住哈哈一笑,“我們都是正常人。會以我們自己為中心來感受世界,都希望我們是世界的中心。看到我們不喜歡的東西,我們就會不高興。感受到和我們不同的理念,我們就忍不住想消滅那些東西。哪怕明知道我們做的不對,我們也會不由自主的按照我們的模式去做。徐先生,這就是人類的常態。你覺得我和你一樣,那就對啦。那明我們都是很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