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司馬考的問題,趙嘉仁接著問:“司馬兄,你知道為何史官在漢代之後的地位就下跌的那麼多麼?”
“為何?”司馬考反問。
“因為自從孔子著春秋,搞了為尊者諱之後,史書就不實話了。而且司馬遷寫《史記》之後,史書已經不是給那些君主家族專用的內容,所以史書裏麵的內容就讓人忍不住嗬嗬嗬冷笑。寫這些東西的人怎麼能夠被尊敬呢。”趙嘉仁做著評價。
司馬考想了好一陣,突然品出味道來。他很不高興的道:“趙兄弟,你這是在罵孔聖麼?”
趙嘉仁心中得意的擺擺手,“你不要亂話,我可沒有罵孔聖。我隻是了孔聖具體做了什麼。難倒司馬兄覺得實話也是罵人不成?我們現在就在進行士大夫才會做的事情,談曆史。”
司馬考白了趙嘉仁一眼,趙嘉仁那股子得意難以掩蓋。即便趙嘉仁的再對,司馬考也覺得難以認同。
趙嘉仁也感覺到這事情,他收起笑容正色道:“司馬兄,我已經有了決定。當下就要對我的手下進行士大夫的教育。孔子有教無類,既然接受了士大夫的教育,這些人當中無疑會出現些覺醒了士大夫責任感的人。這種人才是骨幹。”
“啊?你還要這麼做?”司馬考愣住了。他最初提問就是因為看不慣趙嘉仁過份看重他的部下,沒想到趙家人竟然還有一條路走到黑的打算呢。
趙嘉仁做了決定之後也不想再隱藏,他直接問司馬考,“如果我沒料錯,大宋的危險就在眼前。你我都參加了鄂州之戰,你覺得大宋軍隊能夠擋住蒙古軍麼?”
“蒙古精於騎兵,在陸地上打是打不過的。不過水戰……”到這裏,司馬考想起了鄂州水軍被蒙古水軍徹底擊潰而帶來的恐懼,他遲疑片刻後答道:“趙兄弟精通水軍,難倒你覺得大宋水軍贏不過蒙古水軍麼?”
“詩經裏麵寫,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幹城。肅肅兔罝,施於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肅肅兔罝,施於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我要的是,蒙古軍在蒙古國的地位很高。所以蒙古軍自己有榮譽感,也有很好的待遇。我們大宋如此的看不起軍人,結果反倒希望這些所謂的渣滓們拯救大宋麼?”趙嘉仁繼續嚐試服司馬考。如果連司馬考這樣受到打擊的士大夫最終都不能有所改變,趙嘉仁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完全放棄對士大夫們的服工作,兩邊完全沒有交集。
又是一陣思考,司馬考答道:“……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是這個意思麼?”
見到司馬考終於能用正經點的態度看軍隊,趙嘉仁鬆了口氣。“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得把自己當人看,我們也得把別人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