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看完信,氣的一掌把信給拍在床上。朝廷都知道趙嘉仁年齡,使者沒想到這個兔崽子居然如此奸猾。是聯絡民團,他往外麵一跑,到底是一就聯絡上民團,還是三個月才能聯絡上民團呢?
可有了這封信,趙嘉仁也可以自己已經有了回應。倒是把使者給撂在這裏。把拳頭攥的哢吧哢吧直響,使者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等此事結束,一定要找趙嘉仁算賬。使者心中發下誓願。
趙嘉仁此時並沒有離開福州,他調動部隊需要時間。之所以這麼做,隻是不想讓使者看到他的實力。此次北上一共要調動一千五百名部下,把這些人送上船需要時間,而且一出去就需要至少半年,在福州老窩也需要安排。
不敢在福州露麵,趙嘉仁就在馬尾安排。三後,十艘戰艦裝載著大量人員和物資北上。到了華亭縣,幾乎瘦了一圈的謝無歡指著海邊沙灘上的船隻對趙嘉仁道:“提點,我已經盡力了。”
“辛苦你了!”趙嘉仁誠懇的道,“接下來幾個月,大夥就到揚州休息一陣。雙倍的月薪按時給。”
“為何不讓我們回去?”謝無歡訝異的問。揚州雖好,卻不如故鄉福州。特別是謝無歡等人已經出來幾個月的現在。
“若是我等傷亡過大,還需你們繼續造船。福州太遠,不能讓你們回去。”趙嘉仁也不諱言。
謝無歡認識趙嘉仁這麼久,知道趙嘉仁做事就要有結果的態度。聽他竟然的如此坦承,他忍不住想反駁這麼不吉利的話,“這些船……這些船……,提點,這些船絕不會敗。”最後,謝無歡也不敢打什麼必勝的保票。這是戰爭,還是內河水戰。兩者都是謝無歡陌生的領域。
經過七八的訓練,到了八月二十日,趙嘉仁帶著船隊開始北上。他們從海上進入長江口。這批船分兩類,一類是四十艘安裝兩斤炮的船。另一類則是六艘一共安裝了八門三斤炮的雙桅縱帆船。全部是適合內河航行的平底船。
謝無歡乘坐的是縱帆船,居高臨下的看下去,就見船裏的水手被海浪打得渾身透濕。而位於最前麵那艘船上,居於第一位的槳手就是趙嘉仁。龍舟是用鼓聲來調節劃槳的節奏,船船隊上除了鼓之外,還有聲音尖銳的哨子。有趙嘉仁帶隊,眾人都拿出了劃龍舟的勁頭,即便全身被打濕也沒有絲毫鬆懈。
福州的船都是海船,造內河船隻並非謝無歡的長項。或者,他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見到船船隊終於駛入相對平穩的長江河道,謝無歡長長鬆口氣。
雙桅縱帆船非常適合在內河航行,大船船隊跟在船後麵,僅靠了風力就駛入長江。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巨大的火紅日頭已經可以直視。就見江水呈現金紅色,那些逆流而上的船也被染成了同樣顏色。
船上的水手們整齊的扳動船槳,一艘艘修長的船隻仿佛是一隻隻美麗的鵝,展開翅膀在水上飛行,在船後劃出道道美麗的金紅色軌跡。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在趙嘉仁的學校裏也學了些課程的謝無歡突然想起了這樣的詩句。以前他讀詩的時候覺得那是文人的事情,總有些隔閡感。此時他才覺得隻有這樣的詩句才能描述出眼前的美景。
一時間,謝無歡沉浸在江上的美景中,沉浸在詩情畫意裏。他完全忘記了美景中的人們正拚盡全力趕往戰場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