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帶著陸崖子來到魏家兵器坊的後院,外麵的事情,交給了魏老和福伯,雪兒抱著小混蛋自個兒玩去了。
合約的事,胡天隻字未提,有些事情,心到了,也就明了。
當然,陸崖子在離開時,不忘又告誡了一聲,這一聲,讓不少商鋪掌櫃的心髒,狠狠顫抖了一下,至於樊厲,陸崖子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無視,然而,誰都明白,這一次,樊家恐怕是要攤上大事了。
後院頗大,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屋舍。
二人一路走著,在一間屋舍前,胡天停住了腳步,這間屋舍,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簡陋,胡天伸手,推開了那略顯沉重的木門,陽光灑入,將屋內照亮,一床、一桌、一椅,牆角邊,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個水缸,僅此而已。
陸崖子自步入後院之後,心中便是吃驚不已,魏家兵器坊的境況,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生活條件。
“其實,魏家兵器坊的鍛造師,很多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他們,曾經也擁有過光輝的戰績,如今,他們退了下來,但是,他們從未向帝國索要過一分一毫,一寸一地,他們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他們是軍人,拋頭顱灑熱血,毫不畏懼,他們的一生,引以為豪,以此為榮。”
“這裏,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就說剛才那個練武場,每天早晨,他們都會在練武場上過過招,活動活動筋骨,依舊過著軍營一般的生活。”
“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胡天緩緩道,走進屋內,在水缸前停住了腳步,水缸後是一麵由青磚所砌的牆壁,胡天伸手,將手掌按在了一塊青磚之上,青磚向著牆內凹陷,下一刻,伴隨著地麵的一陣震動,一道通道出現在了陸崖子的麵前,通道延伸而下。
“密室!”
陸崖子微微有些驚訝,倒是沒有想到,那看似普通的牆壁上,居然另有玄機。
魏家兵器坊的熔煉室內,雪兒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坐在一旁,麵前不遠處,是一個熔爐,熔爐內,金色的鐵水翻騰冒泡,下方,丈餘高的火焰,透著白熾之色,一股股熱浪,撲麵而來。
小混蛋依舊在呼呼大睡,然而,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細細觀察,會是發現,此刻在雪兒的眼瞳之內,那裏,有著兩小撮若隱若現的火焰,正在跳躍,很是歡快。
魏家兵器坊外,人群已經漸漸散去,留下的,大多數是一些商鋪的掌櫃,此刻,這些人都是一臉堆笑,一個個點頭哈腰、爭先恐後的想要與魏離火搭訕,然而,魏離火態度堅決,今日,這些人能夠被人慫恿,聯袂而來針對魏家兵器坊,那麼,明日呢?再明日呢?
這樣的人,魏離火不屑為伍,更別說談什麼交情。
至於樊厲,早就帶著他的城衛兵,狼狽離去,這一次,他非但沒把上麵交代的事情辦好,甚至,還因此而得罪了陸崖子,樊厲不敢想象,回去之後,他將會麵臨什麼樣的責罰,而一想到那個人的處事風格,樊厲的背心處,衣衫早已濕透。
密室很大,四周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擺著一些兵器和鎧甲,這裏,是魏家兵器坊的儲藏室,裏麵這些東西,可以說,是魏家兵器坊現有的全部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