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她和他在星空之下熱烈擁吻的鏡頭,她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當然,如果她有幸和他站在夜色的星空下,那麼結果絕對是他很沒品地用手指亂彈她的腦門,要不就是把她當做沙包一樣地拖來拖去,而她,或許會在被他一番“淩虐”後,光榮的和這個世界說GOODBYE。(呃,好像扯遠了點……)
“你在想什麼?”她的出神,使得他麵帶不滿。
“在想喜歡你的那幫女生會怎麼對付我!”她白了他一眼道。
漆黑的眸子輕輕斂下,那濃密的長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地覆蓋住了眼簾。
唔,好長的睫毛啊!江安安看得又是一陣嫉妒!上天果然對他特別好,難怪他襥得不能再襥了!
“我會保護你的。”他低著頭,望著手中的咖啡道。
“啊?”她的心猛然地漏跳了一拍,“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他的頭微微抬起,雙眸直直地注視著她,“我會保護你的。”說完,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扭開了頭。
他……他剛才說他會保護她?"江安安傻傻地看著韓海非。她不是想要盡力擺脫他嗎?可是為什麼他的這句話卻讓她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像是戀愛中的少女……
嘔!戀愛個頭啊!暗罵了自己一聲,她咬了咬唇,“我……”
“好了,別廢話了,快點把這些東西吃了!”他指了指放在她麵前的一大堆食品道。剛才,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生說出那樣的話。說鎮定如常,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麼多,我哪吃得完啊!”她麵有難色地看著擺在麵前的大堆東西。
“吃不完也得吃!”他“目露凶光”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瘦得根本就像根竹竿了。”
竹竿?她好歹比竹竿多點肉吧!“我哪有!”她堅決不承認自己是竹竿。
“沒有嗎?”他的眼神掃過她的胸前。
“……”該死的,她其實還是有點料的啊!縮了縮身子,江安安泄憤似的拿起了漢堡咬下了大大的一口。
難道她真的擺脫不開他了嗎?!
韓家別墅。
“海非,還沒睡嗎?”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年約40來歲的婦人走進了房內。
“媽。”韓海非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母親,“還早,過一個小時再睡。”
“那——看書別看得太晚,要注意身子。”韓母不放心地叮嚀道。
“知道了!”抬手抓了抓頭發,他走到書桌前,抽出了一本畫冊,隨意地翻動著,“對了,媽,校際運動會長跑的事,是你讓校長把我刷下來的吧。”像是無意中提起,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卻定定地望著婦人。
“我……”神情不由得一變,韓母有些不安道,“我知道你的運動神經很好,可是長跑,萬一你不小心摔倒了,或者是別人把你撞倒了,那到時候……”
“我沒那麼不中用。”韓海非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韓母對這一點顯然很堅持,“小非,別讓爸媽再為你擔心好嗎?”他是她唯一的兒子,如果有一天她會失去他的話,那麼她……
他沉默著不語,好半晌,終於緩緩地開啟雙唇,淡淡地說:“我知道了。”在母親的眼中,他永遠都像是易碎的花瓶。
花瓶……空有著美麗的外表,卻沒有任何的生命力,隻有鮮花的插入,才可以讓花瓶有著不一樣的人生。否則,花瓶就永遠隻能是一個瓶子,一個空蕩蕩的瓶子而已。
得到了兒子的保證,韓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那我給你泡杯熱牛奶吧,喝了容易睡點。”她說著,轉身朝著房間門口走去。
“媽!”他的聲音喊住了母親離開的腳步,“RH陰性A型血真的是那麼罕見的血型嗎?”
“是啊。”韓母的臉色一黯,點點頭。
“可是我……”唇不由得一抿,他斂了斂眸子,“算了,沒什麼。”
他能夠遇見一個和他相同血型的人,是否真的是上帝的恩賜呢?對於一個易碎花瓶的恩賜?
交往……和一個男生交往該是怎麼樣的情形,江安安不知道。因為從出生至今,唯一正式和她說過“交往”二字的隻有韓海非。如果她和他真的算得上是在交往的話。
校園裏熱傳了好幾天關於韓海非站在校門口的事,好事者議論紛紛。不過還好,她的這張臉沒被人認出,她在校園裏依然還能過點安穩日子。
所以有鑒於他第一次來學校的誇張,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他,要碰麵可以,但是他堅決不可以再來她學校了。然後,在經過了激烈的討價還價後,終於定下了在學校外1000米處的地方碰麵。嗚嗚嗚,有她這麼悲慘的人嗎?
而晴文和小夜,作為她的死黨,當然是幫她保守秘密了。雖然她自己到現在都還莫名其妙,怎麼那天說著說著,她就成了他女朋友了呢?她本來的意思明明是打算拒絕的啊。
下午最後一節自修課,她的那隻手機已經在不停地震動著了。
4:31
蘑菇頭,放學後到冰店來。
4:35
看到沒有,到冰店。
4:42
死蘑菇,你傻了啊,不會回個信啊。
4:46
如果你敢說是你電池沒電了,那你就死定了!
4:52
最後一次警告你,快點回信。
天啊!江安安無力地把頭埋在雙臂中,他可不可以不要像催命鬼一樣隔幾分鍾就發個短信過來。和他交往,她已經夠窩囊了,而現在,她還得天天像報到一樣,一放學就和他見麵,玩著扮家家酒的遊戲。
他願意,她可不樂意。
每次回家,都要對老爸老媽解釋為什麼不回家吃晚飯的原因,害得她幾乎所有能用上的理由都用上了,就算是不能用上的理由也差不多快用上了。
“喂,韓王子又發短信過來了啊?”坐在她後排的範晴文提起腳踹了踹安安的凳子問道。
“是啊,簡直就是奪命追魂CALL。”耷著一張臉,江安安苦哈哈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不回個信給他嗎?”晴文好奇道。
“懶!”聳聳肩,安安給了一個簡單的答案,最好是磨光他的耐心,然後讓他自動對她說GOODBYE,唔,對,就該這樣。隻要可以甩開他,她就又可以回到以前那種悠閑的日子了。
“噠噠噠……”
不同於發短信的一下震動,這次手機是連續地震動,而來電顯示上則赫然醒目的顯示著“韓海非”三個大字。
不是吧!他這會兒打來做什麼?!
“喂,你手機在震動了!”範晴文踹了踹江安安的凳子。
“我看到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了手機,“你幹嘛啊,我現在在上自修課啊!”
“你手機有電,幹嗎不回短信。”清爽的聲音,如果忽略那絲不耐煩的話,其實聽著也是挺舒服的。
“忘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你——”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濃重的呼氣吸氣的聲音,“你下課後,馬上給我到冰店來,我沒耐心多等人。”
搞P啊,他也太襥了點,把她當什麼,隨傳隨到的鍾點女傭?“我沒義務每天陪著你吧。”江安安沒好氣地說。自從和他美其名曰交往以來,她的私人空間就少得可憐。
“我們在交往。”壓得低低的聲音,更讓人有一種錯覺。錯覺到認為他是極其認真地說著這句話。
甩了甩頭,安安甩去滿頭的空想,“你聽清楚了,姓韓的,從今天開始,我每天要回家吃飯,understand?!”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以前過的日子是多麼的悠閑。
“不知道。”簡單三個字,把她的希望又給打得粉碎。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這世界還有天理王法沒啊!
“5點10分在冰店裏見麵,要是你還敢遲到或偷溜的話,信不信我捶死你!”充滿威脅性的語音一落,手機也同時掛斷。
拜托!她好歹還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不用說得那麼狠吧!江安安無奈地收回手機,卻發現四周圍早已是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目光都朝著她這邊望來,而其中最灼熱的兩道視線,則是源於站在教室門口邊的——教務主任(嗚嗚嗚,自修課,教務主任沒事路過這裏幹嗎啊!可以預見她又會很倒黴了)。
“雖然是自修課,但是也要講求紀律,隨便亂打手機,簡直就是漠視校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40歲的教務主任擺出嚴師的麵貌。
她知道啊!江安安點頭如搗蒜,所以她一直是不提倡韓海非每每快放學的時候打手機來騷擾她。但是奈何有人屢教不改,她也沒辦法啊(而那個人,就是該扁上萬拳的韓某人)!
“所以你明天給我交上一份檢討書,不過敷衍了事的檢討書我是不會收的。”說完,腳跟一轉,教務主任很“瀟灑”地離開了教室,徒留下一臉呆愣的江安安。
檢討書……她都N年沒寫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