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愛你(夏爾嵐)
我們忽然忘了這個世界,那些已經逝去了的悲傷流年。〔藍安若〕
“宸,我跟你說過,如果再失去你,我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為什麼是你!你說你是不是騙我!是不是!”
“洛宸,你若敢走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不要!都走開!”
楚洛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做噩夢了,每次醒來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特別是那個穿白色紗裙的女人滿臉淚痕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棄她而去。楚洛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又做噩夢了嗎?”
楚洛驚訝的看向門口,藍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裏。她緩緩的走過來在他的床前蹲下,輕輕的用手撫去他臉上的汗水,看到她墨色的眼裏寫滿了悲哀,楚洛的心裏有些慍怒。
“我以前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每次都是一副這麼悲傷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人!”他粗魯的打開她的手,看到她瘦弱的身軀抖動著。
她雙手捧著臉,依稀可以聽見啜泣的聲音。晶瑩的淚水透過指縫滴落下來,楚洛覺得很後悔。
“我想你以前是不是我的老婆,而我就是那個有家暴傾向的禽獸老公。”
楚洛開玩笑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她好像哭的更厲害了。她把頭埋進雙臂之間,柔順的長發散落一地。再三衡量下,楚洛一把將藍若攬進懷裏。感覺她的手試探性的環上他的腰,又觸電似的彈開。楚洛覺得很好笑,他用手把她的雙臂固定在自己腰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不哭了,我不問了。”
他感覺藍若的身體漸漸的不再抖動了,楚洛下裏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看向懷裏的人,長長的睫毛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粉嫩的唇則有讓人想要犯罪的欲望,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懷裏的安若已經睡著,呼吸均勻,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
這個女人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她幾乎把自己當做是全部。
楚洛打橫抱起安若,小心的走到她的房間。又從浴室拿來毛巾,細細的擦拭著她瓷器般的肌膚。他的力道很輕,就像床上的人是個易碎的珍寶。
輕輕蓋好被子之後,楚洛走到陽台點燃了一支煙。
他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從他睜眼起,第一個看見的便是安若。她幾乎把他當做一個未滿周歲的孩童,她不讓他去工作,情願一個人早出晚歸。對於他的過去,她隻是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因為在一場車禍中,家裏的人除了他全部不幸遇難,雖然他有幸逃過一劫,但是頭部受到劇烈的創傷,不再記得以前的事。
楚洛覺得有些冷,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略帶深意的看著安若的房間。
他老做奇怪的夢,他夢到穿著白紗裙但滿臉血的女人對他說:“宸,你還是要離開我。”
他夢見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對他說:“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她手裏。”
他夢見一張模糊的臉,雖然很模糊,但仍然感覺到他麵容的精致。他的聲音溫柔而疏離,他說:“宸,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想到這裏,楚洛感覺頭有些痛,他拍了拍自己的頭,關上陽台門。
自己以前的名字是否有個宸,如果楚洛這個名字是假的。那麼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呢?
直到東方出現魚肚白,楚洛才沉沉的睡去。
藍若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她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想起昨晚她就心有餘悸。她心想,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呆在這裏,可是這樣未免太過於自私。
他原本是個天之驕子,卻因為自己的私欲被困在這樣一座小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她發現自己不能離開他,她不敢想象每天沒有他伴隨的日子她會不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