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黑眸盯著她,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明白。
“陰無邪童鞋,你在說冷笑話喔!哈哈,真得很冷哎!”冷得她直打哆嗦,隻想回家拿棉被蓋蓋。
不過他這表情看起來是在跟她告白嗎?更多像是在哭喪。 哦呸!她在咒自己死嗎?真不吉利。
“我從來不講笑話,呃,你幹嘛?”莫名的,楊小妮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再摸自己的。
“你沒發燒啊!怎麼胡言亂語的。”
“我很清醒!”
“那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是認真的嘍!”跟他?不要了吧!她可不想每天活在冰天雪地裏。
見他不說話,隻是用一雙冷眸定定的疑視著她,她吞吞口水:“你該不會真的是認真的吧?”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啊?先有岑希羽說喜歡她,再來是莫名奇妙多了一個外公,現在連陰無邪也來湊熱鬧,閑她還不夠煩嗎?
“你不必急著回複我,你可以先考慮。”
考慮就不必了,她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更別說喜歡了。更何況誰喜歡被一隻僵屍喜歡,她又不是腦子透逗了。
“我……”
“噓,別說話!”他突然伸出手指壓在她唇上,然後朝她露出一個魅惑的笑。
他這一笑可謂是顛倒眾生,連楊小妮都被他的笑容給迷住了而不知覺。直到一個柔軟的唇吻上自己的額頭,她才猛然回神用力的將他推開,一臉怒容。
怒張的她沒發現他露出一閃而過得逞的笑容。
“你……呃,岑希羽,你怎麼……來了?”她張口欲訴喝他的無禮,卻看到一個令她驚訝萬分的人。
“不來,我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呢?”自嘲地說著,岑希羽一臉陰霾地看著她。
“你別誤會,事情根本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楊小妮著急的想解釋。
“你不用解釋,反正我和你又沒有任何關係,你喜歡跟誰在一起事你的事,不必跟我說。”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眼眸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的隱去恢複一貫的倨傲。
“沒有任何關係?那你說喜歡我……”
“說你是豬,你還真笨得可憐,不過是隨口說說的話你也信,未免太好騙了。哈哈……”雙手擦在口袋裏,他冷睨著她,似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深吸了一口氣,楊小妮死死地盯著他俊美的臉,緊握的又拳又鬆了下來。
“告訴我,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告訴她,是假的,他剛說的那席話都是騙她的。
“當然,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你吧!哈……”岑希羽訝異的睜大了眼,接著笑了起來
“憑我岑希羽,四大家族的狂傲少爺,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隻要我願意,勾勾手指,馬上有大把女生撲著搶著做我的女朋友。我會看得上你這種相貌平平,性格潑辣的男人婆。我隻是耍你的,笨蛋!”傷人的言語像一把無形的刀插在心上,痛得她難以呼吸。呃,痛?一抽一抽的,像針紮一樣,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驀地她笑了,眼底卻是冷的。
沒有憤怒,也沒有生氣的大吼大叫,楊小妮冷冷地看著他,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當看到她眼裏的傷害時,他才驚覺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他不是故意要傷她的。但隻要一想起剛才那一幕,他就控製不了自己。滿腔的妒火燒得他失去了理智,惡毒的話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結果……傷了她。
“我……”他想道歉,但瞥見一旁的陰無邪時,到嘴邊的歉意個又硬全全吞了下去,驕傲的自尊心不容他在別人麵前低頭。
“在我還沒有動手甩你耳光之前,你最好在我麵前消失。”如果他還繼續站在這裏,她不敢保證她會失控做出什麼。
閉了閉眼,她不想再看見他。
最後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岑希羽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中,極力克製的楊小妮再也忍不住攤軟下來。眼睛有點濕潤,她用力眨了眨眼,好像有道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落,淡淡的,半透明的顏色,這……是淚嗎?
忽地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她緩緩伸出手接住雨水,冰冰涼涼的透人沁扉。鼻子酸酸的,一股苦苦的、澀澀的滋味在心底逐漸散開。
“口是心非的家夥啊!”突然陰無邪歎氣般出聲。
“什麼意思?”
“難道你看不出他是在吃醋嗎?”明明就嫉妒的發狂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一點也不坦白。還盡說了一些無可救藥的蠢話,嘖嘖,真是笨的可以。
“吃醋?”突地楊小妮一下子明白過來,怒視他:“你是故意的?”
“你不笨!”沒錯,他是故意吻她,讓岑希羽看到。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上當了,真是好騙的家夥,愛情果真令人盲目。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明白,她跟他無怨無仇,他為何要如此整她。
“好玩!”單手撐著下巴,他笑的很魅惑。
日子過得太無聊了,他總得找些有趣的事情做做,生活才不至於那麼苦悶,偶爾當當壞人也不錯。
“好玩?”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敢情她成了他的玩具?一股怒氣從腳底燒到頭頂。“你以為我楊小妮是你可以隨便捉弄的對象嗎?”
好樣的,敢玩到她頭上來了,那他就必須抱有惹怒她的後果的醒悟。
“人要有勇於挑戰的精神。”
“既然你那麼喜歡挑戰,那我就成全你——”
破天荒的,一向是健康寶寶的楊小妮平時連個噴嚏都不打的她居然發燒了,還是高燒40度。
都是那場該死的雨害的,還有該死的岑希羽,該死的陰無邪,該死的一切……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楊小妮兩眼發直的瞪著天花板,蒼白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病容,右手上還掉著點滴。
貌似自從上一次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暈倒後住院,她就跟醫院有了不結之緣。
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病房,連現在躺著的這張病床都是同一張,真的……太邪門了。
門輕輕的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感覺到有人進來,她很自然的看向門邊,不期然對上一雙黑色的眸子。
“你來幹什麼?”偏過頭,楊小妮冷冷地開口,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來看你!”黑眸凝視她蒼白的小臉,他暗啞的開口,眼中有著不舍與心疼。直至今天早上林雪跑過來跟他說小妮昨晚跟陰無邪打架,結果淋了雨發高燒住院了,他才驚覺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顧不得還是上課時間,當下他馬上就趕來醫院了。
“看我?我楊小妮不過是平凡無奇的普通女生,何德何能,竟能讓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學生會長紆尊降貴來看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疏遠的口氣夾著嘲諷,楊小妮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說的每一句羞褥她的話。
“對不起!”抿著唇,他不知該如何道歉,隻能說對不起。
“哈,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眨著眼她裝糊塗,其實心裏氣到爆。
“對不起,我不該一氣之下說了那麼多傷你的話,我……抱歉!”見她如此,岑希羽眼裏有著深深的自責與懊悔。
“幹嘛要道歉?你說的都是事實啊!我粗魯不堪、潑辣無理……”
“別說了!”他突然出聲製止,不讓她往下說。倏地住了口,她訝異地看著他。
“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你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說出那些該死的話。“我應該要聽你解釋的,可是……我隻要一想到你和他親密的樣子,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嘴巴,對你說出那麼殘忍的話,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心,隻是……”一時被妒忌蒙蔽了眼睛,才會口不擇言。
“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的嘍!”知道他已經後悔知錯,但她還不想輕易的原諒他,誰要他讓她傷心流淚了,雖然她很不想承認。
“我不是……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我都道歉了,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抓著頭發,岑希羽對她的咄咄逼人感到無力。
“我記得我沒有哀求你道歉吧!”捅你一刀,等傷害已經造成再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欲開口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
“我累了,要休息。”不等他說話,她索性將被子蒙住頭,擺明了不想再理他。
盯著被子底下的她,許久他才開口“你先休息吧!我晚一點再來看你。”語畢,他留戀的再看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直到關門聲再度傳來,她才把被子拉下露出整張臉,望著被關上的門,楊小妮幽然的歎了口氣,一股酸澀的感覺充斥胸口,很悶很悶的擠著胸膛。
打了一天的點滴,燒是退了,但腦袋還是暈暈沉沉的,全身提不起勁。
忽覺有些口渴,楊小妮撫著頭坐起來,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開水,卻不小心把它碰倒,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玻璃碎了一地。
見狀,楊小妮趴在床邊,俯下來想要去撿,卻沒想整個人摔了下床,手剛好壓到碎玻璃。
剛來到病門的岑希羽見到這一幕,立即衝進來扶起她,緊張地問:“你沒事吧?有沒有怎樣?”
“手好痛!”尖銳的痛從手心傳來,楊小妮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
“哪裏,讓我看看。”他擔心地執起她的手。
“不用你管!”抽回自己的手,她以沒受傷的手把他推開,冷漠的別過臉。
“我要管!”他執意要看她的傷勢。
“這是我的手,你憑什麼?”就算痛死了也與他無關。
“憑我喜歡你!”他突然大聲地吼道,把她嚇了一跳,隻能征愣地看著他。
“把手給我!”他命令恢複一貫的霸道。
“不要!”手很痛,但她還是倔強的不肯讓他看。
“楊小妮,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麼時候。”他都已經低頭跟她認錯了還不夠嗎?
她斂著臉不發一語,他歎了口氣:“別鬧了,快把手給我。”見她還是不肯理他,不得已他隻有強行的抓起她受傷的手。
“啊,好痛!”張著嘴,她吃疼地叫。
“別動,讓我看看。”他低頭專心地審視她手上的傷。
手被他緊緊抓住,她根本無法抽回,隻能任由他去。
“還好沒有碎玻璃在裏麵,隻是手心被刮破流了點血,傷口不深,包紮一下應該就沒事了。”一把將她抱起,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把她放至病床。
柔聲道:“你先摁住傷口,不讓它流血,我去叫醫生。”
從沒見過他如此溫柔的一麵,楊小妮竟然看傻了,眼睛隨著他離開病房,直到護士過來替她包紮,她才猛然回神。
“噢,痛,麻煩輕一點。”丫的,這護士跟她有仇嗎?居然那麼大力,想要痛死她呀!
“喂,我叫你輕點,聽到沒?”答案是沒有,那護士根本無視她,一臉花癡的盯著岑希羽,還公然地以眼神勾引他,完全當她是死的,氣得楊小妮很想潑她硫酸。
待護士“終於”幫她包紮完後,她也在心裏徹底的將那花癡護士的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遍。
那護士臨走時,她還看到她對岑希羽拋了個媚眼。
楊小妮很不是滋味的瞪著他,突然有點憎恨他為什麼長得那麼帥。天子嬌子的他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引來一堆女對他的“肖想”,就像屎殼螂看見大糞,興奮的緊追著不放。
“護士交待這幾天你最好不要讓受傷的手碰到水,以免傷口難以愈合……呃,怎麼啦?”他細心地叮囑,抬頭發現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好奇地問。他臉上有髒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