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金龍上官天容及三多老人等,已在降龍聖手一幹人的麵前兩丈處站住,六龍欲上前拜見,被三多老人搖手製止。他們老少五人站成一排,金龍上官天容居中,這位失蹤了二十多年的神秘人物,此刻臉上顯露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他和降龍聖手靜靜相視一會後,開口笑道:“我們來遲了一步,不勝抱歉之至!”
降龍聖手輕“哼”了一聲,麵現悍笑道:“你就是「金龍上官天容」吧?”
金龍上官天容淡淡一笑道:“這話問得令人傷心,看來我的猜想果然不錯,你已經忘記自己了!”
降龍聖手變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龍上官天容舉手一指第一座石筍笑道:“如果你願意坐上那座石筍,即表示你沒有忘記自己是中原人,否則我們對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可以一筆勾銷,讓你重新做人!”
降龍聖手獰笑道:“老夫自小在胡國長大,有道是養育重於生身,你要老夫倒戈相向,簡直可笑!”
金龍上官天容冷笑道:“明人不說假話,我知道你是土生土長的中原人,隻因以前做錯了一件事,心裏畏懼被人揭穿底細,是以走上了極端,這實在很不智。須知一個人或多或少難免有過失,隻要知過能改,便和無過一樣,何必自暴自棄,執意一錯到底呢?”
降龍聖手雙睛一瞪,怒喝道:“胡說八道,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金龍上官天容輕喟道:“那麼,我是在對牛彈琴了,現在我們就來分配一下,你我是當然的一對,還有我馮師叔和張老前輩也想活動活動筋骨,不知貴國的「刀劍雙王」敢不敢跟他們兩位老人家拆幾招試試?”
降龍聖手沉聲道:“來者不懼,懼者不來,老夫和「刀劍雙王」此番正想與你們來一次大決戰!”
金龍上官天容微微一笑道:“好,但所謂大決戰,大概也隻是取決於你們三人和我們三人之間,如你願意速戰速決,我們兩個就先來決個勝負如何?”
降龍聖手正要回答,他身後的劍王艾諾克倏地一閃而出,麵含幹笑抱拳道:“久聞上官大俠為「九龍」之首,尤其劍術一道更有獨步天下之勢,老夫一向亦頗偏愛劍術,看在同好之誼,你我先來較量一下吧?”
金龍上官天容未及答話,鐵傘先生張放雲已跨步走出,一揚手中鐵傘,慢騰騰地道:
“劍為諸般武器之王,老朽這把鐵傘卻不在十八般武器之列,你艾諾克一個胡邦的後生老小子,一上來就想抬高自己的身價,未免厚顏了一點,還是先鬥鬥老朽這把鐵傘,鬥得過,再跟上官天容玩劍不遲!”
劍王艾諾克不愧為胡國的第一高手,涵養功夫相當深,聞言並不生氣,隻淡淡一笑道:
“也罷,三十年前,家師敗在你的鐵傘之下,回國後一憤而絕,我今天正好藉這個機會為師報仇!”
說著,神態從容地拔出了寶劍。
那是一柄看來異常名貴的神劍,擺動之間,光芒暴射,尤其是掣在這位氣宇不凡的蒙古劍王手裏,人劍相映輝,有一股震懾人的氣氛!
鐵傘先生手持鐵傘緩緩走出,行動慢吞吞的,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隻要一個手指頭就可把他勾得四腳朝天的樣子,與神威凜凜的劍王艾諾克對照起來,令人不禁為他捏著一把汗!
兩人相對一步一步走過去,距離縮短到尋丈之近時,同時刹住腳步,四目相視不瞬,眼看一場慘烈的搏鬥即將爆發了!
場麵空氣緊張到了極點,包括數以千計的圍觀者在內,全部屏息靜氣的注視著,一顆心“撲撲”狂跳,隻有一朵雲仍不改吊兒郎當之態,他碰碰上官慕龍輕笑道:“老弟,你日夜不輟的苦練「飛龍劍」和「天龍刀」,為的就是今天,怎麼現在反作壁上觀起來了?”
上官慕龍一怔道:“前輩要我現在出去麼?”
一朵雲點頭笑道:“嗯,你敢不敢?”
上官慕龍躊躇道:“有何不敢?隻是晚輩恐怕不是他的敵手,這第一仗若輸給他們,豈不打擊了大家的鬥誌?”
一朵雲笑道:“我想不至於那麼嚴重,你自從和「沙漠玉狐哈泰夫」交手之後,劍術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今天要勝這位劍王雖尚不足,但跟他拆個百來招絕無問題!”
上官慕龍心動了,問道:“之後呢?”
一朵雲笑道:“如果你自信可以跟他拆一百招,就應該好好利用這一百招的時間,為什麼要弄到「之後」呢?”
上官慕龍大喜道:“對,我去跟他鬥鬥!”
話落,身起,一衝三丈多高,飄然站落於鐵傘先生的身前。
全場眾人均為之一愕,大家都想不到上官慕龍會有這麼大的膽量,雖然有不少人知道他有一身不凡的成就,但在經驗和火候上,絕不能跟劍王艾諾克相比,說得更明白一點,上官慕龍要在今天擊敗劍王艾諾克,簡直是沒有自知之明。因此大家一見他進場,不禁紛紛呼“咦”出聲,最吃驚的是馮燕燕,她花容遽變,轉頭望爺爺三多老人驚急道:“爺爺,您看這小子怎麼這樣不知死活?”
小秋兒接口叫道:“是啊,他喜歡出風頭,等下落得斷手斷腿,那才叫高興呢!”
上官慕龍充耳不聞,轉對鐵傘先生深深一揖道:“張老爺子,殺雞何必用牛刀,這老蠻子讓晚輩來打發吧!”
鐵傘先生冷峻的麵孔一沉,很不高興的道:“你就是天容的兒子麼?”
上官慕龍躬道:“是的……”
鐵傘先生輕“哼”一聲道:“你小小年紀能有多大氣候,竟敢出來迎戰胡國的第一高手,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上官慕龍再躬身答道:“晚輩自信可在百招之內將他打發,張老爺子如是不信,請站到一旁瞧瞧!”
鐵傘先生怫然不悅道:“小子口出大言,你的功力還不及人家十分之一,怎能在百招之內打發他?”
上官慕龍道:“能的,說不定還不需要百招呢!”
鐵傘先生似乎愈聽愈火,眉頭一皺,轉望劍王艾諾克道:“老小子,金龍上官天容的兒子說要在百招之內把你打發回老家,你聽了覺得難過麼?”
劍王艾諾克閃過一抹殺氣,冷冷一笑道:“年青人有此豪氣,誠屬可嘉,你放他過來便了!”
鐵傘先生麵現詫異之色道:“你真以為他能在百招之內打敗你麼?”
劍王艾諾克搖搖頭笑道:“也不,誠如你所說,他的功力還不及老夫的十分之一,所以老夫要在十招之內砍下他的頭!”
鐵傘先生“嘿”了一聲,拖著鐵傘轉身便走,一麵搖頭歎道:“吹牛!吹牛!你們都是吹牛大王,咳咳,讓你們兩個吹牛大王先去鬥鬥也好!”
上官慕龍瀟然一笑,當下轉身拔出金龍劍,朝劍王艾諾克一抱拳道:“你說要在十招之內砍下我的頭,假如辦不到呢?”
劍王艾諾克陰笑道:“超過十招,便算老夫輸了!”
上官慕龍笑道:“輸了便怎樣?”
劍王艾諾克道:“老夫掉頭便走!”
站在後麵的降龍聖手聽了大不以為然,高聲道:“艾兄,今天這一戰意義重大,不同於一般較技,你不必跟他打賭!”
劍王艾諾克似乎滿懷信心,回頭笑道:“不妨,這小子有多大能耐,老夫已由小徒嘴裏聽得明白,你放心好了!”
說著,回望上官慕龍一抬下巴,不屑的笑道:“小子,你動手吧!”
上官慕龍早已提氣蓄勢準備停當,聞言向前跨出三步,手中金龍劍掄起一揮,劃出一片刺目金光,以一式“飛龍鬧雲”猛往對方胸部攻上。
飛龍劍法以快捷靈活見長,他經過一番勤練之後,使出已能得心應手,這時他以毫不保留的真力使出,其勢有若金龍翻騰,真氣動蕩,發出銳厲的嘯音。
劍王艾諾克微微一笑,似乎全不把他的震世劍法放在眼裏,身形不退反進,左腳向前跨出半步,手中寶劍一抬,倏然揮舞三朵劍花,飛入上官慕龍劍幕之中,分向他身上三處大穴點去!
“鏘!鏘!鏘!”
電光石火間,三聲銳響,爆出滿天劍花,上官慕龍破解了對方淩厲絕倫的三劍,卻抵擋不住對方透劍發出的雄渾真力,腳下“登登登”倒退了五步!
劍王艾諾克仰天大笑,未容上官慕龍拿樁站穩,乘勢猛撲過去,一劍直向他咽喉點出,快若奔電,聲似鬼嘯,端的不同凡響!
好個上官慕龍,先機雖失,身手可不慌亂,隻見他左足往旁一滑,施出“九秋蓬”身法,一晃閃開五六尺,腳未著地,手中金龍劍業已橫掃而出,反擊劍王艾諾克的右腰章門穴!
“好!”
“要得!”
“啪、啪、啪……”
全場突然響起一片喝彩和鼓掌聲,原來上官慕龍這一手因甚奇特,且他避招不忘攻敵,以他一個出道未久的少年來說,麵對一位威名赫赫的“劍王”而有如此冷靜的頭腦,確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做到。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劍王艾諾克身形微轉,腳下左弓右箭,劍鋒陡然上刺,以一招類似“轉身射雁”的架式刺向身尚懸空的上官慕龍,大笑道:“這是第三招,接著了!”
上官慕龍隻覺對方劍勢指處,有一團炙熱的劍氣先劍而至,心中一驚,真力急發,金龍劍就勢一挽,由上而下,劍削對方劍柄,同時身形一個翻滾落地,緊接著再攻出一式“飛龍探爪”逕取對方腹下丹田,大喝道:“你也接這一招試試!”
飛龍探爪,一劍幻化五爪,去勢飄忽,詭橘至極!
劍王艾諾克,盡管在劍術上有異於常人的造詣,但此刻麵臨震世奇學,一時也想不出破解之策,不由麵色微變,趕緊晃身飄退尋丈。
“好啊!”
“好啊!”
“再給他一下!”
圍觀群眾又爆起一片喝彩,個個如醉如狂,興奮極了!
這的確是一場精彩的搏鬥,隻因在動手之前,除了一朵雲之外,沒有人敢相信上官慕龍能夠接住百招,甚至認為他很難在劍王艾諾克的第十招後全身而退,誰也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優越的表現,不但有守有攻,而且還能把劍王艾諾克追得後退,這種情形,正可證明上官慕龍確然已有非凡的成就,要接下對方的十招不僅毫無問題,就是接這百招也並非困難之事!
馮燕燕看得又驚奇又高興,扯住三多老人笑道:“爺爺,真想不到他已這麼厲害,他那套劍法好像不是您教的吧?”
三多老人撚須微笑道:“當然不是,那是「九龍香玉佩」上的飛龍劍法,也就是他爹爹當年冠絕武林的絕藝!”
馮燕燕喜道:“這麼說,他今天要打敗那個胡國蠻子大概沒問題了?”
三多老人搖搖頭道:“不,他的火候尚差,內力還不及劍王艾諾克深厚,最多也隻能支持百招,再打下去就危險了!”
馮燕燕道:“但那老蠻子說要在十招之內砍下他的頭,否則就算輸,這一來他豈不是勝定了麼?”
三多老人笑道:“是的,如無意外變化,他是勝定了!”
馮燕燕欣喜極了,轉向金龍上官天容嬌笑道:“喂,恭喜你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兒子!”
金龍上官天容苦笑道:“馮姑娘別開玩笑,我那有這麼大的福氣……”
馮燕燕抿嘴一笑,道:“等下他要向你磕頭時,你怎麼辦?”
金龍上官天容含笑道:“那,到時再說吧。”
這邊三人說話之間,場上的上官慕龍又避過了創王艾諾克五招如電似虹的劍法,反攻了三招飛龍劍,絲毫未露敗象,眼看隻要再接下劍王艾諾克兩招,便獲勝了。
就在這時,驀見劍王艾諾克發出一聲狼嗥般的厲嘯,身形陡地衝空拔起,空中一個鷂子大翻身,頭下腳上,猛衝而落,手中寶劍蕩起萬道光芒,宛如狂濤掀天,飛瀑瀉地,直向上官慕龍頭頂罩下。
這是一手驚天動地的絕招,但見方圓四丈之內,劍網遮天匝地,四麵毫無空隙,淩厲無匹!
眾人瞧得心頭一緊,正替上官慕龍擔心之際,忽聽身陷劍網中的上官慕龍也發出一聲長嘯,在那耀眼生花的劍網中,隱約見他身形猛然一栽,貼地遊閃,活像一條泥鰍,左穿右鑽,迅捷而滑溜,一眨眼便脫出了劍網。
身法之快,恰如雷電打閃,時間拿捏之準,可謂妙到毫巔,令人歎為觀止!
眾人還來不及鼓掌叫好時,隻見竄出劍網的上官慕龍身形驀然一頓而住,手中金龍劍猛可脫手擲出,大喝道:“著!”
金龍劍去勢如電,旋轉如龍,光芒四射,刹那間便臨到劍王艾諾克的麵前。
這時,劍王艾諾克身軀尚在空中,他一見上官慕龍擲出手中寶劍,不禁麵色大變,一聲厲吼之下,長劍疾然吐出,朝旋轉而至的金龍劍迎去,但聽“叮”的一聲,如電交擊,火星四迸,上官慕龍的金龍劍向上飛起,劍王艾諾克的身軀則向外飛開,斜斜飄落於三丈之外!
一朵雲不禁拍手大叫道:“好!普天之下能夠破解「飛龍驚虹」的,隻你一人,艾諾克,你果然不凡!”
劍王艾諾克臉色鐵青,雙腳甫一落地,身形再度縱起,一衝五丈多高,勢如天馬行空,超越過人牆外,疾飛而去!
這位胡國的第一高手,隻因估計錯誤,上了上官慕龍的圈套,終於沒能在十招之內取勝,故逕自此含辱離去了。
全場再度爆起一片震天價響的喝彩聲,上官慕龍收回金龍劍,含笑向眾人點了點頭,然後轉對降龍聖手大聲道:“降龍老賊,我知道這一場很難令你心服,現在你再派出一個來吧!”
降龍聖手對於劍王艾諾克不顧大局的行為甚表不滿,心頭正在一團火,一聽上官慕龍叫陣,怒火更熾,鼻孔一哼,舉步便要出場,但刀王阿卜多行動比他快,一閃便到了上官慕龍麵前,沉臉喝道:“小子,看不出你倒有兩手,老夫就陪你玩幾招試試!”
上官慕龍正欲開口回答,驀見由自己身後閃出一個人影,定睛一瞧,赫然正是自己的父親,隻見他擋立在自己身前,也不回望一下,嘴裏吐出鏘鏘的聲音道:“孩子,你下去!”
上官慕龍很是激動,但想到此時不是父子相見的時候,也就極力壓抑住胸中洶湧的感情,退步躬身答道:“是的,爹爹!”
語畢,轉身走回一朵雲身邊。
一個高潮過去,又一個高潮來臨,現在是金龍上官天容與刀王阿卜多的對陣了!
兩人默然對峙片刻,刀王阿卜多慢慢拔出懸掛在腰間的眉月刀,沉著地道:“你不要使用武器?”
金龍上官天容平靜地道:“不要,你隻管來吧!”
但正當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忽聽有人叫出一聲“且慢!”,同時一團人影自空中掠落到金龍上官天容身畔,這突然飛入場中的竟是一朵雲,隻見他抱拳向金龍上官天容一拱,嘻嘻笑道:“上官大俠,你已是一位成名露臉的大人物,應該留些機會讓別人揚名立萬,這一仗讓給我窮叫花出出風頭如何?”
金龍上官天容微微一笑,目注刀王阿卜多問道:“有人要藉你以成名,你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嗎?”
刀王阿卜多對於即將與金龍上官天容展開的一場拚鬥,心中實無充分勝算,而眼前這個突然進場搶戰的一朵雲,雖然曾由降龍聖手嘴裏聽到其武功高不可測,名氣大有淩駕“八龍”之上之勢,但總覺他是個雙腿殘廢之人,無論如何總不至於高過金龍上官天容,心想自己先拿他來發發利市正是最好不過,因之便點頭笑道:“好,老夫先成全他便了!”
金龍上官天容二度出場都沒打成,不免有些興味索然,當下怏怏然移步走回三多老人身邊去了。
刀王阿卜多幹咳了一聲,眼望坐在地下的一朵雲詭笑道:“你也不使用兵器麼?”
一朵雲雙手一攤,垂眉笑道:“窮叫花這雙手便是兵器,你隻管來吧!”
刀王阿卜多嘿嘿笑道:“像你這種殘廢之八,老夫實不忍率先出手,還是你請吧……”
一朵雲喝了聲好,身子疾躥而起,手掌箕張如爪,向他麵門抓去,動作又快又狠,簡直無視對方手上那柄鋒利的眉月刀!
刀王阿卜多估料不到他竟敢如此托大,一聲沉嘿,身形往左一傾,眉月刀以“犀牛望月”之式“拖”向他腹部!
這一著異常狠辣,以一般情形而論,一朵雲如果不撤招閃避,即使不被攔腰割斷,肚子也要開個大口。
但是,驚人的現象發生了,隻見一朵雲不但不施展身法避開,而且去勢不停,雙掌順著刀王阿卜多的傾勢追擊直下……
“嗤!”
“啪!”
一朵雲腹部挨了一刀,空中一個翻身,仰飛落地。
刀王阿卜多右肩中了一掌,手中眉月刀“當啷!”掉落地上,腳步踉蹌倒退七八步,一條右臂抬不起來了!
“啊呀!”
“我的天,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呀!”
全場響起了一片驚呼,沒有人想到兩位絕頂高手,竟會在一招之下分出勝負,一朵雲的這種打法,簡直是不顧生死之舉,太沒道理了!
然而,眾人在驚呼聲中,定睛急瞧,發現一朵雲含笑端坐在地上,除了腹部的衣衫被割開一道五寸長的裂口之外,肚皮上竟無一點傷痕!
“咦,他沒有受傷?”
“乖乖,他一定練就了某種厲害的氣功!”
可是氣功不怕砍而怕割,刀王那一刀分明是「割」的呀!
刀王阿卜多也是驚惑不置,他弄不清一朵雲何以竟未傷在自己的刀下,當下忍住了右肩斷裂的劇痛,舉步走上,俯身伸手拾起眉月刀,抬頭凝望著一朵雲殺氣騰騰地道:“咱們再來拆幾招如何?”
一朵雲笑道:“當然可以,我知道你的左手刀法也很不劣,正想領教!”
刀王阿卜多不再多說,右腳向前跨出一大步,眉月刀揚起挽了一朵花,再向前走出一步,刀勢陡快,猛然往一朵雲咽喉平削過去
“嘿!降龍老賊我跟你拚了!”
驀地裏,一聲厲吼劃空而至,一條人影由人牆外電射進來,手握一支白玉洞蕭,不問青紅皂白,劈頭便向刀王阿卜多的頭顱點落。
刀王阿卜多麵色一變,拖刀急退,怒喝道:“呔,你是何人?”
來人是個形容枯搞的中年人,蓬頭垢臉,胡須叢生,身穿一件破爛肮髒的錦袍,兩隻眼睛直愣愣的像瘋拘一般,分明是個瘋子!
他縱落場上,一簫沒打著刀王阿卜多,竟然掉過頭來舞起白玉簫向一朵雲攻去,怪叫道:“淫婦,我宰了你!”
一朵雲吃了一驚,仰身急退,大叫道:“喂,你瘋了麼?”
那瘋子沒有再追擊,隻戟指一朵雲大罵道:“你才瘋了,告訴你,我秀龍潘賓非但沒有瘋,今天還要上峰去點燈,讓你知道我秀龍潘賓不是你這淫婦害得死的!”
他報出名號之後,立刻驚動了全場雙方人物。
一點不錯,這個瘋子正是秀龍潘賓,這位可憐的采虹莊主人,他原是“九龍”中最風流倜儻的人物,可是自從遭受家破人亡的打擊而發瘋後,一直不知所終,想不到今天忽然出現了!
笑龍翁笑非一見八師弟落到這般狼狽的情況,神色十分激動,高聲喊道:“八師弟,你快過來。”
秀龍潘賓雙目一瞪,望向笑龍翁笑非怒問道:“你是誰?”
笑龍翁笑非大聲道:“我是你二師兄,你難道真不認得愚兄了麼?”
秀龍潘賓歪頭把笑龍打量了一陣後,神智似乎有些清醒,點頭道:“哦,你是二師兄不錯,你知道花彩雲此刻躲在哪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