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上官雪嫣的敘述:
我在慫恿於飛演完冰淵河的戲後,很快黑匣的事便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還離奇地和天璽古皇古墓扯上了關係,場麵已然失控。
這種情況下,我和於飛在外麵已十分危險,再加上當前的局麵是我一手造成,你肯定要派人抓我回去,索性我便帶著於飛自己趕回來。
於飛為防止被別人認出,已事先細心改變了下容貌,我們白天休息,晚上趕路,走的也都是荒僻的小道。
林間小道上的積雪很多尚未消融,再兼之夜間冷風呼嘯,我們穿著厚厚的棉衣都寒冷刺骨,其間一天夜裏有個白須老頭與我們擦肩而過。
起初我並不在意他,直到騎馬狂奔出去很遠才猛然醒覺,那白須老頭在這冰天雪地中,竟然隻是穿著簡單的薄衣,腳上更是踩著一雙草鞋。
我當時隻是好奇,心中將他看成世外高人,便和於飛勒馬回奔,準備找到那老頭聊會天,誰知我們找到天快亮時,白須老頭的腳印突然中斷了。
我震驚之下差點驚叫起來,幸虧於飛及時將我製止,示意我望向下方一處明如鏡的冰麵,我一看之下頓時了然。
隻見冰麵上映出的影子中,繁茂的枝椏間明顯有一個人形,想來便是那老頭。
我抬頭便準備招呼一聲,卻是望見白須老頭躺在滿樹枝椏間安睡,心道:奇怪奇怪,他竟也是和我們一樣日宿夜奔,不知是為何!
老頭的古怪行為,讓我決定將此事探個水落石出,當下我暗暗記住此處位置,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於飛策馬而過。
白天我們便在附近的一座小鎮休息,那裏正有戲班子搭台唱戲,顯然此處鎮民從未見過表演得如此精彩的戲曲,掌聲雷動叫好不斷。
我無意中瞥到卸妝的戲子,發現其中兩人與我和於飛長得一模一樣,我便萌生讓他們代替我倆留在家裏的念頭,免得你派人四處找我,我也好專心致誌跟蹤這老頭。
於是我便教會他們一些日常應付手段,他們是戲子,很多事一點就通,隨後他們便依我所言代我倆回家。
晚上的時候,我們也學習那老頭棄馬步行,遠遠地綴在他後麵,但見他走的道越來越荒僻,最後我都不知身在何處。
後來眼前出現一座挺拔的山峰,我和於飛艱難攀登,那老頭登起山來卻是優哉遊哉,過了片刻他忽然停下腳步。
白須老頭緩步走到一棵參天古樹前,右手在粗約三尺的樹幹上輕拍了一下,像是在夏日驅趕流蠅飛蟲一般,然後轉身繼續趕路。
隨後我們趕到老頭拍過的巨樹旁,想要查看老頭是不是留下什麼線索,誰知竟是在樹幹上看到一個深深的手印!
我們還沒來得及感慨,驟然發覺眼前的數劇烈晃動起來,但見一條條裂縫從那手印處蔓延而出,最後將整個樹幹洞穿,樹身轟的一聲應聲躺倒。
那白須老頭隨手一拍,竟是將這直徑近三尺的巨樹攔腰截斷!
我心知他應該是發現我們在跟蹤他,此舉是在警告我們,但他愈是不讓別人知道他的目的,我便愈是好奇。
而且他武功高深莫測,卻隻是震樹警告,而沒有傷害我們,再加上僥幸心理,我們便繼續大膽地跟蹤他。
但沒前進幾步,眼前便忽然沒了老頭的蹤影,我暗呼糟糕,果然感覺身後有人襲來,周身穴道被快速點住,昏迷過去。
昏迷之前,迷迷糊糊中聽到那老頭說:我隻為尋寶,不為殺人,可現在也不能放你們走,萬一你們一朝醒來,四處宣揚,有人來與我搶那便糟糕了,唉,我就麻煩些,帶你倆一塊去吧,等我取走寶刀再放你們。
等我有些知覺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時磕磕碰碰,似乎被綁在一張木板上,被人拖行,而我身邊還並列有一人,也隻能是於飛了。
但那時我身體尚不能動,眼皮也是重逾千斤,怎麼睜都睜不開,隻能靠耳朵傾聽。
可白須老頭鮮有開口,一路上寂寂無人聲,而他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喂我們一些湯食,用內力催我們咽下,也不知過了多久,陡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那聲音真的很大,好似天崩地裂萬馬奔騰,宛若有驚雷在我耳畔炸響,嚇得我心跳加速,這時忽感覺有冰涼的冷風吹來。
其實根本就沒有風,而是一種深入靈魂深處的冷,像是有無數冰冷的觸手在自己腦海中搖擺,一下子猶如置身冥間地獄之中。
這時隻聽那白須老頭說:天璽古皇的墳墓,哈哈,老夫終於進來了!
我一聽天璽古皇四個字,心中登時湧出萬分的好奇,又有剛剛萬分的驚恐,一下子竟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