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宇文浩軒在瘦竹竿身側不遠處負手而立,身上白衣迎風飄逸,使他如同仙子下凡一般,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流倜儻,可是,麵對著他的瘦竹竿卻絕對沒有心情欣賞他的灑脫,因為雖然隔著這麼遠,連我都感覺到了他渾身上下深重的憤怒,臉上一貫吊兒郎當的笑容再也不見,被一臉冰霜般的凝重所代替。
“王爺說笑了,您是在下主子的貴人,小的對你尊敬還來不及,哪敢對你稍生不敬之心呢?”瘦竹竿說著對宇文浩軒恭敬的施禮,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哼!真是好笑啊,在馬霸天眼中,人人都隻是供他利用的一顆棋子,隨時都可以丟棄,你們什麼事情不敢?何況,在他眼中,本王的這個王爺之位還是他助我奪回的,他是不是如此便覺得可以對本王毫無顧慮了。”和平日漫不經心迥然不同的宇文浩軒不無嘲諷的道。
麵對他的憤怒,瘦竹竿隻是一個勁的說著“不敢”,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心中突然靈光一閃,直到此刻,我終於想起這個總是令我感覺有些熟悉的瘦竹竿是誰了。我心中一陣寒意:原來,他們真的狼狽為奸了,那皓清豈不危險了。
這時,宇文浩軒接著開口道:“你好好聽著,本王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否則,別怪本王不顧念你主子的麵子,後果如何,你自己可要好好掂量一番——今晚之事是誰的主意?”
瘦竹竿在他淩厲的眼神下,再也沒有了剛才麵對藍衣女子的從容,但幹硬的聲音還保持著鎮定道:“王爺你說笑了,今晚之事不是我們共同商量好……哎呦!”
隻見金光一閃,自宇文浩軒手中急飛向瘦竹竿右腿膝蓋處,他話還未說完,便一聲痛呼,右腿一曲,單膝著地跪倒在宇文浩軒麵前。
不見如何出手的宇文浩軒冷冷的看他一眼,不屑的道:“難道本王去三皇子那裏,你們的人突然發動襲擊也是我們商量好的嗎?好一條一石二鳥的毒計,如果那名刺客成功,不僅可以除去三皇子,也可以將所有的罪責推到本王身上,如今就算三皇子平安無事,本王也與此事托不了幹係,你們倒是可以將今晚之事推的一個二淨。馬霸天今天剛剛勾結上臭名昭著的暗血盟,就這樣急不可耐的想要動手除去本王,難道他以為本王就真的如此任人擺布嗎?哼!惡滿盈你也曾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如果你以後還想用雙腿走路,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背對著我跪在宇文浩軒麵前的瘦竹竿聽到他喊出自己的以前的外號,全身哆嗦一下,對他磕頭道:“不管王爺您相不相信,今晚在三皇子麵前發生的事絕對隻是一個意外,那些刺客都是暗血盟的人,今晚刺殺的具體細節都是他們計劃的,我們隻是計劃著萬一事情不成,便由王爺你進去試探三皇子的虛實,誰曾想暗血盟竟然還有如此一手,不過王爺於關鍵時刻出手,不僅挫敗了暗血盟的陰謀,還使王爺你獲得了三皇子的信任,這也應該算是因禍得福吧!”
“這麼說來,此事和你們完全沒有關係,本王爺還要感謝暗血盟的計劃了?”宇文浩軒諷刺的語調中令人感覺到陣陣寒意。
“馬霸天還真是好膽識,竟然敢和惡貫滿盈的暗血盟合作,本王可是聽說暗血盟是前朝廢帝的秘密死士,他們每個人對廢帝都忠心耿耿,而如今,江湖盛傳廢帝的女兒手持印璽,正招兵買馬準備複辟,暗血盟重現江湖也和此事密不可分,馬霸天難道就不怕陰謀奪取的江山會落到別人手中,為他人做嫁衣是嗎?”
他似乎是不經意間說出的秘密再次令瘦竹竿一個激靈,恭恭敬敬的達回答道:“關於和暗血盟合作之事,是主子親自出馬,小人對此事一無所知。不過小的鬥膽質疑,據說廢帝的女兒當年被陛下顧念舊情帶回宮中,可是因為小小年紀便奔波勞累,不久便生病死去,陛下為此還難過了好長時間,現在怎麼還會有廢帝的女兒呢?看來江湖傳言不足為信,或者是此事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這件事本王也和好奇,想問一下馬霸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有天下第一嚴密的情報網嗎?既然能夠和一貫隱秘的暗血盟合作,此事的前因後果自然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哼,說起來,他和誰合作本王一點也不在乎,本王的目的,隻是為了要除掉那個雜種,但是——”說著,他眼光轉寒,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瘦竹竿,語氣中充滿殺機的道:
“回去告訴馬霸天,如果再發生類似今晚之事,就不要怪本王翻臉無情,我相信太子一黨肯定歡迎本王的加入。對了,那個女人的底細查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