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零愣在原地,許久才想起伸出右手,輕輕地推開麵前緊閉著的大門,才發現已經上了閂。

“磕——”

此時,門閂被人打開,屋裏傳出天鼎軒的淡笑聲:“子卿,進來。”

雲飄零毫不客氣地推開門,廳內的封塵玉坐在一旁的小榻上,正在閉目養神,臉色倒是比在城門相遇時好了不少。聽見了開門聲,封塵玉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雲飄零又閉了起來,似是很累的樣子。一旁的屏風內隱約傳來衣袖摩擦的聲音,雲飄零徑直走向封塵玉,道:“封公子,可否讓在下把脈?”

封塵玉微點了點頭,雲飄零便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其實,這種內科病是中醫的“望聞問切”所不及的,但也可以從切脈中看出封塵玉的身體好了不少。

幸好,雲飄零在現代也看過有關的書,從一旁拿過紙筆,寫下了一個調養的藥方,師父有空時教過她書法,現在寫下來也不算丟人。

封塵玉接過紙張,壓下了心中的訝異:方才他得知此人是一個女子時還是很驚訝的,看到她的字後就更是驚訝了,字如其人,這個女孩寫的字中藏著幾絲傲骨,而不是那些大家閨秀的簪花小字。

此時,屏風後的天鼎軒走了出來,身上換了一件藏藍色的衣袍,徑直拉起雲飄零的袖子,走向大門,頭也不回地道:“封二公子,病我是醫好了,調養的方子我師弟也是開了,老規矩,萬兩黃金,送到寧柯齋。”

“花……隨柳。”雲飄零生硬地掙開天鼎軒的手,道。

“無需叫我這個,那是職名,還是叫回我原來的名字吧。”天鼎軒笑了笑,現在還不是告訴她自己身份的時候,但他向來獨行獨往,難得一人與他臭味相投,對著他叫他屬下的名字,還是太古怪了:“阿零,聽人說竹昭奄開齋會,要不去混頓飯?”

“我……”雲飄零看著他,居然生出了一絲安全感,應該是這具身體本來的記憶;在現代,她隻信師父一人,而這具身體的原主,明顯是隻信他一人的:“好……餓。”

“正好,我也餓了。”天鼎軒調轉車頭:“那走吧。”

“抱歉,二位公子,這次是為南方水災募款,無邀請帖的,請回吧。”很明顯是逐客令。

雲飄零拉了拉天鼎軒的袖子,示意他少惹事,但天鼎軒卻直接無視了:“寧柯齋,鬼醫,玄醫,募三千兩黃金,四萬石糧。”

果然,奄中的眾人紛紛望向門外的兩個少,開始低聲議論。

門房卻是不耐煩了,麵前的兩人衣著也不是上乘,或許隻是嗶眾取寵一類的人,但奄裏的人都是大人物,是他不能得罪的,正想說話,卻發現說不出了,便驚恐萬分。天鼎軒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又轉笑:“啊……我還真忘了,請帖是吧……喏。”

隻見他從袖口中抽出了兩張金邊的帖子,遞給門房。門房接過請帖,一掃到封麵的圖案,腳都軟了,上麵的是此次邀請來的最尊貴客人的象征:白澤獸。

天鼎軒恢複了門房的聲音,和雲飄零一同走了進去。

一個中年男子笑臉迎了上來:“前輩大駕光臨,應不隻是來募款的吧?”

雲飄零正奇怪地看著這個男子,又想起她這具身體與天鼎軒相處了好幾年他的相貌毫無變化,猜想著天鼎軒的年齡。但此時,天鼎軒卻應了一句讓人吐血的話來。

“對啊,我是來蹭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