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廢話,那紅色的蟲尾露出來的部分又縮短了不少,我趕忙燒紅刀尖,必須趁這蟲子完全鑽進去之前給挖出來。
我邊燒刀邊對鴨子說:“兄弟,我知道你有埋怨想對我講,但是你想想這人要是救活了,咱們起碼能問出來他隊伍裏其他人去哪了,有沒有得手。如果他們這是在撤退的路上,咱們接著走,不就成瞎忙活了嗎?”
鴨子的麵色終於緩和下來,他接過我手中的刀說:“你這手一看就隻適合敲代碼,讓讓,這活我比你熟。”
鴨子動手之前,突然回頭看向我,滿臉的擔心,說:“老吳,我醜話可說在前麵,這腦袋瓜子這麼厚誰也看不見裏麵有什麼。要是就這一條蟲子也就罷了,如果裏麵已經成了蟲子窩。你有多快跑多快,不然咱們倆都得跟著倒黴。”
看他一副大義凜然,奔赴刑場的樣子,我說:“得了,別自己嚇唬自己,要是那樣他還能說話嗎?你麻利的趕緊幫他挖出來!”
鴨子終於下刀,就跟燙螞蟥一樣,他先拿燒紅的刀尖燙了一下那僅剩不多的尾巴,蟲尾青煙一冒馬上開始緊縮,竟有強行鑽進去的勢頭。同時皮夾男開始猛烈的咳嗽,全身開始痙攣。
這種場麵駭人的緊!如同鬼上身一樣!我馬上對鴨子喊:“你他娘的,是救他還是害他!這蟲子鑽的更深了!”
“噓!你別喊!它要能進去早就進去了,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他說完這句話,又挑破旁邊一塊頭皮,血珠子泊泊的開始往外冒。那蟲尾沾到鮮血,泡在血裏的滋味比被燙好受多了,馬上越伸越長,直到半個蟲身退出來,鴨子猛地把它拔出來,扔在地上用刀剁成幾段並且踩爛。
我對鴨子豎起大拇哥,行啊你小子!差點讓我冤枉了你。
可鴨子仍是一臉的謹慎,他馬上俯下身子扒著頭皮往血洞裏麵看。我也跟著看了一眼,隻是一眼,我就感覺頭皮發麻。
原本黑乎乎的血洞,裏麵竟然透出了乳白色!我心中大駭,這他娘的是什麼怪蟲,這麼柔軟的身體竟然能把頭骨穿通!
鴨子看了半天,長舒一口氣,對我講:“雖然裏麵沒蟲子了,但這小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這裏麵空氣這麼髒,隨便進點東西就能害死他。所以想問什麼,你抓緊時間問吧!”
聽完我心裏不是個滋味,下意識用手撐著點他的腦袋。皮夾男痙攣的情況已經輕了許多,但是這並不代表是好消息。確實如鴨子所說,空氣裏隨便一點塵土進了他的腦殼就能引發急性腦膜炎,在這電話都沒信號的地界裏,這是最致命的!
這人總想往下栽,我則一直托著他,因為我怕他腦袋一歪,腦漿子就會流出來。
鴨子說:“所以我早就說了,不是我不想救,是這種情況根本沒救。那種血痂隻有在蟲子鑽破腦殼才會出現,剛才有那隻蟲子堵在腦窟窿裏髒東西還能擋著點。”
其實鴨子的後半句我不用聽,說來說去,都是一個意思,如果蟲子不取出來,他還是會死。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不管怎麼說,既然我幫他取出了蟲子,我就要想辦法讓他多活一會,我把手電咬在嘴裏,扯斷一條褲子腿,然後在他頭上纏了幾圈。
雖然我的褲子說不上幹淨,但是跟周圍的環境比起來那就衛生多了。
幫他包好頭,我發現我的樣子極其的滑稽,裏麵穿著一條保暖褲,外麵的運動褲隻有一個褲腿,更重要的是保暖褲還是紅色的。
鴨子還跟我打趣:“老吳,我記得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
我說:“你管老子,老子高興穿絲襪都樂意。”
我倆又扯了半天蛋,一邊扯一邊攙著他繼續往前走,為的就是遠離各種水源。
期間他醒了一次,不過隻是說了句要水喝,又沒聲音了。
不過這次終於可以喂他水了,我給喂了一些,然後讓他繼續休息。大概等了半個小時,他睜開眼對我們說了聲謝謝。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聽的很清楚,我問他:“謝不是用嘴說的,也別讓咱們白救你,告訴我你的隊伍幾個人,又是怎麼在這中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