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龍爺的聲音!”阿碧絲大叫起來,“龍爺在天上!”
“他在叫什麼啊?”娜美捂著耳朵問。
“他在呼喚同伴呢!”路飛開懷地笑著說。
“嗯,龍爺在呼喚世界各地的千年龍,說是‘那個時候到了’,這樣呼喚著!”阿碧絲眉飛色舞地正說著,一條綠色的身影刺破雲端,自空而降,筆直地向梅利號衝下來。馬上就要撞上梅利號的時候,它靈巧地一個急停,翅膀猛扇兩下,帶起一陣狂風,除除降落在甲板上。
“龍爺!”阿碧絲第一個跑過來,年輕的千年龍正小心地把背上的老龍在甲板上放好。
“塞壬,謝謝你,辛苦了!”看到年輕的龍想要再度起飛,路飛沒心沒肺地喊。
年輕的千年龍僵在了原地,除了路飛和阿碧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它。它眼中漸漸流露出無奈的神色,在眾目睽睽之下,身體開始不斷地縮小,渾身綠色的長毛也逐漸變成閃著金屬光澤的藍色細鱗。不久,一條渾身長滿骨製戰甲的人魚出現在眾人眼前。
“就猜大概瞞不住它。”塞壬看了看趴在甲板上的老龍,歎了口氣。
“塞壬……你竟然真的能變成千年龍?”娜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倒底是什麼能力啊!”
“你你你你為什麼要變成千年龍的樣子啊?”烏索普還是不習慣他這個樣子,已經整個人躲到桅杆後頭去了。
“如果用本來的樣子,它根本不可能接受我的任何幫助。”塞壬接過卓洛拋來的衣物,道了謝,把海軍大衣披在身上,開始變回人類的模樣。
“那個海軍提督呢?”山治問。
“提督?是說那隻小型海豬麼?他笑得太難聽,我把他埋在海裏了。”塞壬扣著腰帶說。
這種話別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的啊……
“喂……那是什麼啊!”烏索普突然大叫。遠處的海平線上出現無數細小的黑點,朝這裏迅速接近。
“千……千年龍啊——居然有這麼多?”那竟然是成千上萬隻大大小小的千年龍,正向軍艦島的方向飛來。
成群結隊的千年龍在軍艦島上空盤旋,遮天蔽日。甲板上的龍爺也一次次抬起僵硬的翅膀,試圖再次起飛,加入它們的行列,然而始終沒能成功。
“塞壬,你不能再送龍爺上去一次嗎?”烏索普實在不忍心看著它一直這樣苦苦掙紮,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忙。
塞壬搖搖頭,看著滿天綠色的身影,白色瞳孔縮得像針尖一樣小。隻有這條老龍還沒什麼,現在出現這麼一大群年輕力壯的千年龍,他可不敢向它們靠近。
震動越來越強烈,很快,以軍艦島為中心,一連串的爆破聲過後,一座巨型島嶼漸漸浮出水麵。沉沒了一千年的龍之故鄉終於重見天日。
千年龍紛紛降落在布滿珊瑚礁和龍骨化石的島嶼上,歡快的長鳴此起彼伏。阿碧絲非常開心,她終於幫助龍爺完成了它的心願。正在草帽團打算把龍爺從船上抬下去,讓它回到龍穴的時候,突然所有千年龍的目光都對準了梅利號,連聲怒吼,扇動的翅膀揚起漫天羽毛,明確地表達出不歡迎的意思。
“怎麼了?怎麼回事?”烏索普抱住桅杆哭叫。
“它們說:‘快滾!滾出去!’”阿碧絲也驚呆了,“為什麼這樣說?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送龍爺回家的啊!龍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甲板上的龍爺長長吐出一口氣。
“咦?不是說我們??”路飛詫異地問,“那還有誰?”
“那條龍說的對,它們不是說你們,是在說我。”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所有人驚訝地回頭,塞壬靜靜地靠著欄杆站在那裏。
“塞壬?什麼意思?它們為什麼驅逐你?”路飛向他走了幾步,被他伸手製止。
“路飛,就在這裏說再見吧,這件衣服請暫時幫我保管,我以後會回來取。這座島不會歡迎我,我必須馬上離開,以免連累你們。”塞壬脫掉海軍大衣,身手利落地跳下了船,身體在半空中逐漸變形,“嘩啦”一聲輕響,一條半人半魚的身影刺破水麵潛了下去。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龍爺,你說話啊?”阿碧絲輕輕推著龍爺,“為什麼要趕塞壬走?他不是救了你嗎?他還幫了我們那麼多忙,為什麼不歡迎他?”
龍爺靜靜地注視著焦急的女孩,女孩的雙眼慢慢地瞪大了。
“怎麼了?龍爺說了什麼?”娜美趕緊問。
“龍爺說……那是因為,塞壬……塞壬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