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得皇帝器重?”
雲成源搖頭:“沒覺得。”
季文燁道:“沒感覺不代表沒有,事實是皇帝覺得你像桂王,對你肯定會手下留情。”
雲成源嘟囔:“連皇帝的心思也揣摩?”
“但凡做官的人,人人都在揣測君心,隻不過有人揣測的準,有人揣測的不準。”
映橋擔心的道:“那你是揣測準的人嗎?這可不是玩鬧的,如果我爹因為我有了閃失,我寧願不報仇了。”
雲成源大無畏的道:“不要為我擔心,這件事我做定了。不過,我要說清楚,我是為了映橋,可不是你們那邊的人。”
用那邊代替閹黨,還算給麵子,季文燁道:“我都知道,說句難聽的話,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不替映橋出這口氣的話,你睡得著麼?”
雲成源確實會因為想起這事,而氣的吃不下睡不著:“我會寫的!今晚上就寫!”
映橋惴惴不安:“真的不會有事嗎?”
季文燁握住映橋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沒事的。”
雲成源眼睛盯著他倆的手,咳嗽了一聲,道:“那我也說句難聽的話,我知道女婿你的打算不光是為了給映橋報仇,扳倒梅尚書也是你的目的。我隻是不知道,哪個是首要的,哪個是捎帶的?”
“有區別麼,梅尚書不得勢了,梅安雲自然沒法再囂張了。”
雲成源仍舊懷疑,但卻沒再說什麼,全盤應承下來,答應按照女婿的吩咐寫奏本。
父親來府上,映橋自然好酒好菜招待著,商量完正事,請父親入席用飯。
見女婿季文燁麵前沒擺酒杯,雲成源納悶的道:“不陪你老丈人喝兩杯嗎?”
映橋苦笑道:“他在養身體,不方便喝酒,我陪您喝兩盅吧。”
對了,雲成源終於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他是來看女婿身體究竟出什麼問題的。他忙問:“女婿怎麼了?要不要緊?”
“那日回家,太著急下馬了,結果跌下來摔傷了肋骨,已經不打緊了。”季文燁信手捏來一個謊話。
女兒在心中並沒說女婿受的是什麼傷,雲成源便信了季文燁的說辭,語重心長的道:“年輕人做事要穩重,你磕磕碰碰傷著了,叫映橋怎麼辦,唉——”
點了點頭,十分給雲成源麵子的道:“不會有下次的,這次是意外。”
映橋不允許丈夫飲酒,她陪父親小酌了一杯。吃過飯,雲成源在女兒家待到傍晚,才動身離開,隻因他回家後也是一個人,甚是無趣。
季文燁最近身體養的差不多了,元氣早已恢複,一直盤算著對妻子做點什麼。等嶽丈走了,他和妻子回到屋內,兩人先繼續就著方才的話頭談下去。
映橋擔憂的道:“我還是覺得危險,把我爹牽連進去,梅尚書以後記恨他怎麼辦啊?”
“雖然是為你報仇,但事情到現在已經和你沒關係了。你爹憋著這口怨氣,你不叫他替你報仇都不行。”他坐到炕桌旁,語氣淡淡的道:“你放心,皇帝不會責怪你爹的。至多當做沒看到奏本。”
映橋從果盤裏拿起一個柑子剝著,遞了一瓣到丈夫嘴邊:“餐後水果。”
季文燁抿嘴瞅著她笑,正要低頭去吃,突然她一下子拿開柑子,塞到自己嘴裏:“差點忘了,這玩意容易上火,你少吃為妙。”
他輕咳一聲,吩咐丫鬟們先下去,映橋一見大事不好,扔下柑子,笑著往裏屋跑。季文燁追過去,關好門把人撲倒在床上,抱著她笑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特意引我過來。”手從腰間伸進去揉搓,啞聲道:“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