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誇子女,怎麼誇都不為過,映橋聽了,抿嘴淺笑。
但是雲成源心裏還是別扭,席間不停的給女兒夾菜:“過去幾年,你吃了不少苦。如今苦盡甘來,要好好享享清福。”又瞅向季文燁:“不行就換個營生幹吧,省得映橋為你提心吊膽的。”
映橋怕父親知道季文燁馬上就要離家冷落了她,隻字不敢提,替他遮掩:“馬上要調任了,很快就安生了。”
季文燁麵無表情的附和:“快了,不用擔心。”
吃了飯,季文燁給雲成源講行人司的事,哪位長官難對付,哪位長官脾氣好,去哪個衙門辦事需要注意些什麼,隻要他知道的,都一一講給了雲成源聽。
映橋在一旁聽著,恨不得督促她爹拿個本子記下來。
雲成源聽的不住點頭,聊的差不多了。這時憶夏撩簾進來,低聲道:“老爺,西街的馬嬤嬤來了,說想見您一麵。”
“沒看我這裏有貴客嗎?不見!”
憶夏道:“是文嫂領來的,奴婢這就趕她走。”
得給文嫂這個老仆點麵子,雲成源為難了,這時季文燁道:“一會再聊吧,我正好喝口水,你請便。”
“那我去看看。”
等雲成源走了,季文燁摟過妻子,親了嘴:“說的我口幹舌燥,你感覺感覺,是不是嘴唇都幹了?還是你的好,又濕又軟。”
映橋皺眉:“叫人看見!不比自己家。”
“所以咱們快點回自己家去吧。”他笑看她:“你爹也好納妾。”
此時就聽明廳她爹大聲道:“怎麼又是這件事?”原來她爹正在明廳見那個馬嬤嬤,可能說起了叫他無法忍受的煩躁事。季文燁和映橋默契的不再出聲,專注聽雲成源那邊的聲音。
“哎呀,這麼久了,還沒忘了這事嗎?巧月你真是厲害,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一聽巧月,映橋和季文燁都想起那個要嫁給雲成源的青樓女子來了,巧月就是她的丫鬟。映橋看向丈夫,低聲道:“怎麼辦?”季文燁湊在她耳邊道:“不好辦,你爹現在是官,官員不可與j□j來往,被人告發,你爹準是一頓板子,扒了官服,攆回老家去。”
“……”映橋擔心的道:“這可不行。”
季文燁低頭思慮:“唉,我替你爹想想辦法吧。”
映橋並不希望季文燁幫忙,他一幫忙,那位青樓女不會有好下場,八成非死即傷。
這時卻聽一個上歲數的婆子道:“雲大人,您別擔心啊,小娘子上個月贖身給四川來的藥商做了小的,結果沒上一個月,那藥商沒福氣蹬腿死了。如今小娘子真真是腰纏萬貫,她這幾年的老本不算,藥商的幾筆賣賣錢也在她手裏,隻要你點頭同意收她,裝滿金銀的大箱子都往您家抬呀。”
季文燁聽了,挑挑眉:“好了,不是妓|女了,你爹可以納了。”
映橋:“……”
此刻,就聽那巧月道:“奴婢其實早就知道您住在這裏,隻是前段日子,這裏被人看守的鐵通一般,前後胡同都有探子似的人轉來轉去,奴婢進不來呀,要不然就沒那死藥販子的事了。”
映橋愕然,低聲問丈夫:“有人盯著我們?”季文燁摸摸她額頭,示意她安心:“是我的人,怕成婚前有人找你們麻煩,別怕。”
“我、我都不知道……”
季文燁低聲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指了指明廳處:“先聽他們談話吧。”
“……”映橋左右為難:“我爹會不會答應?”
“我勸他答應,沒什麼不好的,財色兼賺。多少醜漢子,想一輩子也沒這機遇。再說是個妾室,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
“你這是雙重標準,當年要我做妾,百般說妾室的好,如今我爹要納妾,你又說妾室無關緊要了。”
“雙重標準?”季文燁雖然是第一聽,但很快也理解了,便笑道:“沒錯,隻要涉及你,我向來都是雙重標準的,我待你,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