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將軍府上,見到了司空正,此時的他因在皇宮護駕時受傷,而顯得蒼老了許多,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威武氣勢,他隻是一個老人。
司空正搖頭歎道:“歲月匆匆,滄海桑田,不知不覺老啦,或許真真切切的渡過餘生,才是有意義的事。”
雁離看著他,此刻在他身上真的找不那個充滿雄心壯誌的司空大將軍,不過,雁離卻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司空正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圖卷,正是山海圖,他說道:“靜兒失憶了,我不知道,應該讓她恢複記憶,還是失憶也是好事,或許我應該相信天意,圖你拿去吧,至於靜兒能不能恢複記憶,就看天意吧。”
雁離接過圖,顯得沉重說道:“我可以看看靜兒嗎?”
“可以,不過如果她真的很排斥你的話,就別在來打擾她了好嗎?”司空正說道。
在花園中,雁離、王語兒、司空正還有司空無鋒等人,就遠遠的站在花園邊緣,看著司空明靜和幾個丫鬟在花叢中追逐歡笑,似乎失憶後,她反而無憂無慮,很開心很快樂。
雁離濕潤了雙眼,轉過了臉沒有人看見,他拉著王語兒的手,握的很緊,他沒有在打擾司空明靜,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晏城,直奔天悟山而去。
……
雁離和王語兒來到天悟寺門前,那許久未見的玄悟像是知道雁離要來一般,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見到雁離二人,玄悟雙手一合,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雁離施主來了,不過,寺中不方便接待女施主,還望見諒。”
雁離看了王語兒一眼,她並沒有為難玄悟,對雁離說道:“我在山下客棧等你。”
王語兒的眸中的神色,怎麼會這麼深情,讓雁離不由的陷入了進去,難道說真的愛上了她了,不由的說道:“好。”
看著王語兒漸漸遠去的身影,雁離顯得有些迷離,聽玄悟道:“雁離施主,隨小僧來。”
天悟寺後山,這是一個開辟了有二十幾丈大小,用青石砌成了一個祭壇,在祭壇邊緣六塊丈許高的古刻石碑,成圓行而立,圍著中央的祭壇。
在祭壇中央,有一個黃衣老僧,人如枯木般幹瘦,衣袍顯得寬大,讓人第一眼看到不由的下了一跳,好像是見鬼了般。
老僧緩緩睜開那沉陷如眼眶中的雙眼,他給雁離的微笑,都讓雁離感到頭皮發麻,這個笑容太詭異了。
老僧微笑道:“老衲,法號普光,想來施主也許沒有聽說過,嗯!算一下老衲至今已經有一百六,不對,是一百八……”
“師祖有一百八十二歲了。”玄悟替普光說道。
雁離心驚,這麼個老妖怪,難怪沒有聽說過,不過他是怎麼活了到一百八十多歲的,難道是這個祭壇嗎?雁離不由的打量起這個祭壇起來。
“哦,原來是普光大師。”雁離說道。
普光還是詭異的笑容道:“來到這裏,想來施主並不是好奇老衲是怎麼活了這麼久沒有死,應該是為了山海圖而來吧。”
“正是。”雁離如實說道。
普光點了點頭說道:“人的生命或許可以突破桎梏,返老還童,也許這一切就藏在那山海圖中,不知在有生之年能將之參透。”
“原來山海圖真的存在秘密。”雁離說道,不過心中卻暗罵,當初那一持老和尚還忽悠他,說山海圖沒有秘密呢,不過,算了不跟他計較。
而這時雁離也突然想起來,說道:“對了,當初無智大師讓我交給貴寺的除了圖之外,還有一件東西。”
雁離說著將背著的琴取了下來,而見了雁離的動作,普光大師說道:“烈火麒麟劍嗎?不用了,所謂寶劍贈英雄,也隻有施主才配的上這把劍。”
“這個……”
普光大師擺手道:“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施主帶著山海圖而來,已經準備好了嗎?”
這一說雁離疑惑道:“什麼準備?”
“參悟。”普光大師簡潔道。
雁離一想,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可以開始了,玄悟。”普光對玄悟道。
玄悟當即合手道:“已經按師祖的交待,此時後山已經封閉為禁地,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聽聞,雁離問道:“該怎麼做。”
“施主請到祭壇中央來,玄悟也過來。”普光說道。
按照普光的說法,雁離小心謹慎的和玄悟到了祭壇中央,三人相距丈許,呈三角相對而坐,這時將普光從那袖袍中拿出了一個有頭顱大小的匣子。
可就在打開的瞬間,一道如陽光般刺目的光芒,讓雁離短暫的失明,等雁離恢複過來,見普光大師手中拿著的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石頭置放如那祭壇中央的凹凸槽中。
頓時整個祭壇嗡鳴開啟,在祭壇六麵的石碑碑文金光閃現,仿佛如蝌蚪金文般靈動起來。
“這是火神石,也是在今日,鑄劍城無劍和冷謙謀反後,鑄劍城也覆滅,老衲讓一持前去鑄劍城劍淵取來的,當然,說到底,鑄劍城之所以能打造那麼多名劍,也跟這火神石有關的,此石頭妙用極多,總之可以助我等參悟山海圖,還有其他的用處,這裏老衲就不一一道出了。”普光見雁離驚奇,便解釋了一些,接著又從袖袍中拿出了圖卷,正是雁離讓玄悟帶回天悟寺的那張。
普光拿圖在麵前,說道:“施主也將其他五張山海圖拿出來吧,看看我等能否參透這天機造化,山海之謎。”
雁離雖有些遲疑,不過已經到了這份上,多想也是無用,一時間,從懷中拿出了得到的五張圖,待圖打開之後,在那火神石的神奇力量下,六幅山海圖如有靈般,自主的浮飛在空中,同時各種金文憑空出現,如那天書般,神奇玄妙之極。
參悟,三人這一悟,時光匆匆,卻已經是七七四十九日。
在天悟山下客棧中,王語兒每日看著天悟山,聽到那鍾遠遠傳蕩,卻等了四十九日,依舊不見雁離歸來。
王語兒再次來到天悟寺前,還是一樣不能進入寺中,就在她心急如焚時,突然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座天悟山震蕩,仿佛要崩塌般,抬眼看去,在天悟寺後山,突然看到一道光芒直衝天際,直到消失無蹤。
天悟寺和尚也顯得混亂,王語兒也顧不得那些和尚的說辭,衝進了寺中,使得一眾和尚對於一個女流之輩也無計可施,就這麼闖到了後山。
一持大師、一執大師和一慟大師等一眾和尚都出現在這裏,那個祭壇還在,六塊石碑還在,但是在發生異象後,普光大師、玄悟和尚和雁離都莫名消失不見,無人知道去向。
在天悟寺發生異象不久,便在江湖上傳出了各種熱議。
有人說,雁離劍道通神,破碎虛空而去。
有人說,雁離在天悟山與普光大師以及玄悟和尚三人參悟了道法天機,得道化羽成仙。
有人說,他是傳奇……
有人說,他是神話……
這個劍道的神話傳奇,讓人敬仰膜拜,成為了傳說流傳後世。
……
王語兒看著天際,兩行淚水,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五年後。
在王府大院中,一個四五歲白皙粉嫩的孩童,持著一把木劍“呼呼哈嘿”的舞弄著,在院中聽一個女子聲音道:“小冥兒,要努力練劍哦,長大了才能成為你爹一樣的劍神。”
孩童一聽聲音,便收起了木劍,稚嫩的聲音衝著那女子,自信道:“當然,我要成為爹爹一樣的劍神,不過,玉香姑姑,我爹那麼厲害,他去那裏了呢?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他呀。”
孩童說著,就已經丟下了手中的木劍,向玉香公主跑去,跳到了她的懷中。
這時賢王也剛好來到這裏,聽到他的話,便說道:“你爹爹成為厲害的劍神,就已經成仙了,所以小冥兒要努力練劍啊。”
“爹爹都成仙了,那爺爺怎麼還沒有成仙啊。”孩童顯得不解問道。
他雖是小孩,但是這話還真是難倒了賢王,不過玉香公主微笑道:“爹爹成仙是為了尋找仙丹藥來給芷鈺姑姑治病,等爹爹找到了他就回來了,至於爺爺沒有成仙,是因為他要看著你長大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要成為爹爹一樣厲害的劍神。”孩童認真說道。
“嗯,小冥兒最厲害了。”玉香公主誇道。
在另一邊,妙可兒、司空明靜和巧兒,推著蕭芷鈺也來到了院中。
妙可兒對司空明靜說道:“你來這裏就是要告訴我姐姐,你記起一些於她有關的記憶了嗎?”
這一問司空明靜反而有些迷糊了,又不太確定道:“我也不知道啦,反正腦中記得有一個蕭芷鈺的人,我想應該就是芷鈺姐了。”
司空明靜她到底有沒有記得,誰都不知道。
蕭芷鈺看著她,又看向了天空,歎道:“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芷鈺姑姑,什麼是天意呀?”孩童歪著小腦袋想不明白,明亮的雙眼流轉不解問道。
天意是什麼?這一問,眾人都是一愣,並不是被一個小孩給問倒,而是現在跟他說了,他未必明白,或者他有著很多的好奇和疑問。
來到一旁的王語兒,疼愛的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小冥兒,你的小腦袋怎麼會有那麼多問題呢?”
孩童也抓著自己的小腦袋,說道:“娘,天意到底是什麼嘛?”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王語兒說道。
“真的嗎?那我要快點長大,我要知道很多大人們都知道的事情。”孩童跳下了玉香公主的懷抱,在地上蹦跳著興奮說道。
“這孩子……”玉香公主無奈說道。
見此,眾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