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須彌夜,心裏揣著事情,也沒深究King那話裏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意識到即將靠近的危險……
須彌夜端了一杯茶,卻突然收回手,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你隻和咖啡的。”
King微笑著,結果她手裏的茶,卻沒有放下她的手:“Maya,很多習慣可以改變的。為了你,我也喝茶。”
須彌夜心裏一震,臉刷地紅了。卻不敢吱聲。King在她的心目中,不但是一個有恩於她的人,也是她在這條路上的導師——如果沒有King,她也許不會涉足油畫的。
一些皆因油畫而起。
不過,她不敢揣測King的話裏是否還有別的含義。如果是自己猜錯了意思,不僅是出糗。她呆呆地坐著,思緒有些飄離自己的軀體。
King伸出手在她眼前晃著,她卻絲毫沒有反應。
King不由地皺眉,他來這裏可不是欣賞雕像的!King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屑,繼而又多了一絲憤怒。
他竭力克製著自己,不讓情緒爆發。忍得很是辛苦。
彌夜終於動了一下,抬眼看到King,不禁又臉紅了一次。她竟然就這樣把King在這裏的事情給忘記了。
“King,對不起!”她連忙站了起來,指指畫室,“我們進去吧,挑選一些你需要的油畫。”
King微笑著,拉著彌夜的胳膊,向畫室走去。
封冰亞以為自己已經瘋了,上班時間不去談生意,卻去關注一個完全把自己忘記的女子。特別是一想到她將要和那個危險的男人回家,心裏的衝動與緊張便完全表露了出來。
車速很快,思緒很亂。他明白自己沒有什麼立場,但是他的心抑製不住讓他這麼幹。
“Shit!”說了一句髒話,他的眼神竟也有了些改變。不斷回想起夢中的場景,卻無力回天。
愛啊,那麼難。
“Maya,這幅不錯哦。”King隨意指著一幅畫,須彌夜以為他當真喜歡,連忙把那幅畫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這幅風景畫是我早期的了,年代有些久了,我怕不合適。”彌夜作勢吹了吹上麵的灰塵,其實她是愛畫之人,必不會讓自己的得意之作遭受塵土的褻瀆。
King接過畫,心裏不免有些失望。要想讓自己體內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必須回憶起前世的全部事情,而這個關鍵就是彌夜的人物油畫。他看著風景發呆,心思卻全都飄到了人物油畫上。
彌夜不懂,以為他隻是發現了一些瑕疵。畢竟,一幅沒有大紅色的風景再如何,也是不夠氣勢宏博。她一直沒有打算克服自己的心裏障礙,可是這一刻,她好像又發現自己在乎King的感覺。
這在乎,說不清。
“Maya,沒有更好的了麼?”King淡淡地問,語氣有些不悅。
須彌夜微微楞了一下,又找了幾幅獲得過大獎的作品。均被King否決。心裏充滿了挫敗感,但是又不肯承認。這樣怪異的情緒,須彌夜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正常了。
King掰過彌夜的肩膀麵對著他,不出所料,她又是漲紅了臉頰——是不是可以以這種曖昧要求她創作人物畫呢?King心裏思量著。
“那個,別這樣……不合適……”彌夜聲音都有些發抖,對感情認知度不高的她顯然沒有辦法自如應對這曖昧的感覺。空氣都似乎有些燥熱,她臉頰不受控製地緋紅。
King無意中接觸到這一幕,突然心裏好像有什麼被觸動了。他漸漸低下頭,認真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子。
封冰亞怒氣衝衝,連門鈴都忘記按了,直接拍門。木質門其實套了一層類似木材的金屬層,封冰亞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心裏的急切,已經影響了他的正常思維。
彌夜楞了一下,以為聽錯了。電沒有停,可是拍門聲卻代替了門鈴的效用。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奔跑著出去開門。
封冰亞眼前,就是一個臉還沒有從紅色緩過來的須彌夜。她眼裏充滿了訝異。
“讓我進去!”這仿佛都是命令了。封冰亞並不清楚,自己的口氣竟然可以差到這樣。
“你做什麼!這是我家!”須彌夜伸出手臂擋住了封冰亞的去路,一來,她跟這個人不是很熟,二來,他似乎要做什麼壞事。臉上都是凶神惡煞的表情。
“彌夜,我是來保護你的。我知道他在。”
“你真是不可理喻!”須彌夜是真的生氣了,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話?
實際上,封冰亞也以為自己完全見鬼了,否則他這麼會對著彌夜吼?
King適時地出現了,並很自然地把手搭上了彌夜的肩膀,然後淺笑著,淡淡地問:“封先生找我女朋友是有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