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目光如炬,眸色冷漠,沒有一絲一毫舊情可言。可是接下來這句聽似普通的話卻讓宋飛魚徹底心碎了:“明天到我辦公室來。”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挺拔,偉岸。
宋飛魚的心劇烈狂跳,仿佛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淋下來,很冷很冷。鈍痛,絲絲漫延,像是什麼怪物,一點一點啃噬她的心。
她不能動,全身麻木了一般,站在門口,虛脫無力。
認識二爺以來,她從未試過這樣心痛過。二爺身邊從不乏愛慕他的女子,甚至愛得喪心病狂如嚴冬連之輩,愛得玩盡小花樣如沈心妍之輩,她不是沒見識過,但那些都不足以讓她產生這樣心痛的感覺。
因為,那都隻是花癡女們的單方麵自作多情而已。
可這一次不同,完全不同。
這是二爺的過去,真真實實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又被二爺當時刻意模糊一筆帶過的過去。
她本來是想得通的,尤其當時她還談不上多愛二爺。她曾經笑話他不知道有多少個豔,不知道帶過多少女人回星雨別墅上過她睡的那張床。
但二爺明明白白跟她把過去撇幹淨了,八年!他說過,他吃了八年的素,就為了等她這個沒二兩肉的小丫頭。
這當然是個玩笑,可聽著多順耳。事實上,越了解二爺,心裏就越舒坦。
知道他是個有潔僻愛幹淨的男人,從來沒把別的女人往星雨別墅帶過,至少吳嫂說得信誓旦旦,太太是第一個踏進星雨別墅的女人,之前從沒見過母的雌的進來過。
又見二爺在處理男女關係問題上,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從不搞曖昧,宋飛魚其實心裏漸漸就踏實了,連以前二爺說的“有過一段荒唐歲月”的事,也徹底忘幹淨了。
現在,那段荒唐歲月的產物來了。偶遇,這是多大的緣份。前塵舊事一湧上心頭,那還不得“致青春”?瞧,二爺這不是叫她明天到辦公室“致青春”嗎?
有什麼不能在這兒三言兩語講完?還非得專門兒找一天,還到辦公室,兩個人,關起門,懷念起他們的孩子。她一軟弱,還能倒在他懷裏哭哭。
宋飛魚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心堵。偏偏,這些都隻是她的想象,並不是事實。而以前的以前的以前發生過的事,她好意思追究嗎?
以前她不是很得意地標榜,她喜歡那種“把風景都看透,最後陪我看細水長流”的男人嗎?
現在她老公就是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問題是,她現在也看見那風景了,並且感覺那風景還挺好看……想像和親眼見到,絕對是兩回事。
衝擊力之大,簡直不可抵抗。
尤其,二爺和那女人還有過孩子!
宋飛魚想起不久之前才弄掉了的孩子,撕心裂肺般疼痛。搞半天,那還不是二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居然!居然!
她無比沮喪。
門,從外麵被推開,嚇得宋飛魚趕緊後退一步。
來人也嚇一跳,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