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逗她開心。
她其實也知道,他在逗她開心。
經曆了這麼多,才合情合理合法走到一起的相愛男女,一個眼神,一聲歎息,都能清楚知道對方的心思。
十二月的天氣冷嗖嗖的。
欲望漸漸褪去,二爺將她撈進懷裏緊緊裹著,沉吟了半響,他忽然跟她講了個故事:貓和豬是好朋友。一天貓掉進大坑,豬拿來繩子,貓叫豬把繩子扔下來,結果豬把整捆都扔下去。
夜色中,沒開燈,宋飛魚偎在二爺懷裏,很幸福的感覺:“後來呢?”她配合地問。
看來結婚還不錯,以前二爺話都懶得講一句,就別說講故事了。哎喲,這待遇忒好了,她得十萬分珍惜。
二爺淡笑,繼續講故事。
貓:都扔下來,怎麼拉我上去?
豬:你說怎麼做?
貓:你該拉住一頭繩子啊!
豬跳進坑裏,拉住繩子一頭:現在可以了!
宋飛魚哈哈大笑,可樂得不行,腦袋在二爺懷裏蹭啊蹭啊蹭,笑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二爺卻沒笑,聲音沉沉的:“小樣兒!有那麼好笑麼?”
宋飛魚點頭,仍舊咯咯的:“好笑,好笑!爺,你是豬還是貓?”
她整個身子都縮進了二爺的懷裏,像極了一隻小貓,身子非常軟,聲音也軟軟的,嬌嬌的,讓人聽了特別開心。
她的心,忽然溫暖起來。黑暗中,細細撫摸著二爺的臉,重重地歎一口氣:“爺,你對我真好。”
“傻丫,”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腦袋上,一下一下地撫順她的頭發:“我不對你好,能對誰好?”
她怯怯的:“沒有殷佑,也許,我已經不能感受你的好了。”她有些哽咽,將手伸進他的腋下去取暖:“如果我不在了,你也會對別人這麼好嗎?給她講故事,抱她……”
越說,越傷感。
她幾乎都要哭出聲兒來了。
二爺心裏也堵得慌:“老子吃多了撐的,還給別人講故事。”說話悶聲悶氣,大手一緊,攬住她的腰,抱得很緊:“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對別人好。”
她說話輕輕的,仿似怕破壞這屋裏的寧靜:“所以我很感激殷佑,他讓我還好好地活在你的懷裏……爺,可是,他的世界很荒涼,就像老三曾經一樣……”
二爺的聲音更悶了:“老三的世界,我放了一個嚴錦歡;殷佑的世界隻有你,你要我怎麼辦?”他不是不糾結的,不是不恐慌的。
他曾經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可就從這件事上來看,他其實內心也是非常渺小。渺小到急切地需要一張結婚證來綁牢宋飛魚,恐生變故。
事實是,有了那張結婚證,他心裏踏實了。他開始正視這個問題,殷佑如果是真的失憶,他們該怎麼辦?
經過白天那麼一鬧,羅戰曾經認為殷佑假失憶幾乎就已經站不住腳。可是不能否認,殷佑那小子,絕對是個機靈鬼。曾經是殷佑誘羅戰出手打人,而羅戰心裏也倍兒敞亮。
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還客氣什麼?所以他狠狠揍了殷佑。